商议完这些,何瑾随后又同吴匡和高顺说了说,还要搞些夜间突袭、军营外拉练以及细化士卒营房规范的想法。
这些东西他其实也不清楚如何科学操作,却知这些都是通过具体要求和活动,将军人的钢铁般意志注入士卒心中,磨炼出一支铁军的最好办法。
正好眼下吴匡和高顺,已跟上了自己的节奏,且高顺表现尤为突出。三人商量着来,怎么也能根据实际情况,制定出一套科学完整的方案。
而这次吴匡和高顺听完,再不像之前一会儿反对、又一会儿支持的,都一副心悦诚服赞同的样子。
高顺思忖片刻后,更还激动言道:“何司马此练兵之法,当著书传世为是。纵古有孙兵圣斩宫嫔练兵在前,却也不及何司马练兵这般灵活有效。”
这些时日,比起何瑾在军营逛逛就回去,吴匡和高顺是一直扎根军营的。也由此,他们更直观感受到这套练兵法子的精妙。
以前的地域争斗不见了,士卒的散漫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们从未感受过的军魂,慢慢凝聚在这个军营上空,又印入每个士卒的心上。
此番又听了何瑾的想法,才发现原来人家还竟只是牛刀小试......如此他们都忍不住憧憬,未来的这支陷阵营,究竟会是怎样一支铁军?
并且,他们相信那一日必将来临。因为此番目标有了,信心也足了,能操练士卒的花样儿就更多了......
于是,当何瑾离开军营的时候,士卒们不知为何,就觉得天气越来越冷了。尤其被吴司马和高司马盯上后,更是有种掉入冷窖的错觉。
然后,出了军营的何瑾,就歪着头想了想:剩下的时间,该干些啥好呢?
算了,还是先回了家再想吧。
可刚一回到府中,就看到杨修那小子百无聊赖地等着自己。与往常不同的是,今日他身旁,还坐着他那位老爹——卫尉杨彪。
看到何瑾终于归来,杨修立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好似,狐狸终于找到了兔子洞穴一般,得意而狡黠。
然而,就在他等着看到何瑾心虚错愕反应时,谁知那挨千刀的根本没正眼瞧他!
并且,何瑾飞速换上了一幅温润如玉的形象,恭敬地向杨彪施礼,道:“不知卫尉大人前来,在下有失远迎。”
言罢,待杨彪示意他不必多礼时,又连忙招呼婢女奉上糕点果盘,是彻彻底底把杨修当透明人了。
可杨彪却看到何瑾随即又挥了挥手,让婢女都退下后,不由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果然是个心思通透的少年,已猜到自己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相谈。
何瑾随即拿铜勺舀了一盅煮好的茶汤,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后,开口道:“卫尉大人,不知此番莅临蔽宅有何要事?”
杨彪却用茶盅暖着双手,面上慈祥而和善,摇头道:“唉......世侄太过生分了。你我两家渊源不浅,难道老夫还当不得你唤一声‘世叔’?”
“家门中落,不敢高攀尔,多谢世叔垂怜惦记。”
何瑾也客套了一下,啜饮了一口果汁,心中却想到:老狐狸,有事儿说事儿行吗,整这么多虚的干啥?
杨彪久经宦海的人物,哪会看不透何瑾的想法,当即也挥了挥手。
一旁的杨修就有些不乐意,却还是掏出了一个鼓囊囊的锦包,放到何瑾面前的案几上,调侃地说道:“你眼光不错,如今醉东方在雒阳名噪一时,炒菜更成为了街头巷尾人人热议的事物。”
何瑾却不待杨修说完,双眼就发亮了。
连忙打开锦囊,顿时被一堆金灿灿的光芒闪瞎了眼:“所以,这是杨家给我的分红?......让我数数,到底有多少钱。”
看到何瑾这幅没出息的样子,杨修登时笑得开心起来,对杨彪言道:“父亲,孩儿就说过,他看到这些必然喜不自胜。”
然而刚说完这话,他猛然又转过头,用一种很阴冷的语气向问道:“只是,你有命数钱,就不怕没命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