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苍道:“那既然皇上信任庾兄,还让你暗中去查何天翼他们的踪迹,有府兵差遣总比孤身一人强些。”
庾遥摇了摇头道:“非也。通常来说当朝的亲王本就是一品衔,去到开封府坐镇也就是走个过场。可是我身上这个驸马都尉被酌情提了一些才只有正三品,远不及开封府尹位高权重。你前些天也听王渊说过,开封府如今正在管事的少尹乃是王大学士的门生,我只怕自己难以支使得了他们。”
温苍道:“官场中事,若是庾兄尚且拿捏不定,我就更不懂了。”
庾遥道:“皇上令尹大人前往夔州与他会合,只怕是身边也缺乏亲信,京城之中各方情势不甚明朗,但是何天翼他们几人的下落也不能不调查,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温苍道:“无论如何,我必会助君一臂之力!”
庾遥笑道:“有你相助,我无论在何处也不是孤身一人了。如今只有尹大人的飞鸽传书,还未接到皇上的圣旨,我们还可以再躲懒几日。”
温苍道:“说得是,趁着还有闲暇,务必要赶快将最后一个关口突破。”
温苍所指的是温家家传武学中,他最后一个不能尽解的关口,其余的都已凭借柳如烟留下的精义及庾遥的聪明才智攻克了。
十天之后,皇上的圣旨到了京城。
庾遥奉旨领受从二品开封府尹之职。
谁知上任第一天京城就出了一件大事,幼薇和温苍一直等到入了夜,庾遥才从府衙回到自己府上。
三人聚集在庾遥的书房里,幼薇开口道:“这开封府的事情这么难办吗?竟然第一天上任就忙到这么晚?”
温苍也道:“庾兄无论怎么说也刚刚帮过王家大公子,难道少尹也不给几分薄面?”
庾遥来不及管他们二人说些什么,只顾着自己牛饮一杯茶水,末了才道:“这官阶虽然只大了半级,可是与我从前的虚衔真真儿是大不相同。可巧还遇上了大事发生。”
温苍道:“什么大事?”
幼薇道:“我足不出户,什么都不曾听说。难道温家哥哥也不知道?”
温苍道:“自从庾兄一早出了门,我只顾着练剑,并不曾听说什么。”
庾遥道:“礼部侍郎杜大人突然死了!”
幼薇道:“听说皇上带走了几乎京城里全部的精锐以及有品级的武官,就剩下这些文官,竟然还这样不太平。”
庾遥道:“奇的是竟然是杜大人家宅中的管事来开封府首告,告的是杜大人的夫人。”
温苍惊讶道:“以奴告主?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庾遥道:“谁说不是呢?当下打了那管事几十个板子,险些丧命。可是他言之凿凿,又涉及朝廷命官之死,我也不敢怠慢。只能将仵作找来,详细查验过。我还亲自去了杜大人府上勘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失足跌倒,诱发了急病,并不是有人蓄意谋杀。”
幼薇道:“那管事告杜夫人什么?又是谋杀亲夫?”
庾遥无奈点了点头。
“可实在是没影儿的事儿,我便安慰了杜夫人几句,以至于入了夜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