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桔命真好,听说这小伙子才十七岁就当了科长,自已卖啤酒,还挣了不少钱,关键是拿着小桔真好。”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工由衷感叹道。
“你们找对象都擦亮眼睛啊,不是这样的不找,听明白了没有?”一个老大姐以过来人的口气教训着身旁这些年轻的女工。
无形中,秦东已经成了饼干厂女工找对象的标杆。
“是啊,我们也找这样的,”另一个样子有些泼辣的年青女工突然喊道,“小桔,你对象明天还来不来,捎我们一段吧……”一阵欢笑声就随风飘了过来。
对象?
车里的杜小桔早已羞红了脸,连开车的刘师傅也回头看着她笑了。薄暮中,秦东早已握住她的手,杜小桔稍稍一挣扎,还是让秦东把自已的手握在手里。
杜小桔身上带着牛奶和庶糖的香甜的味道,马上让秦东荡漾在幸福的涟漪中。
……
冬天天黑得早,回家钟家洼,路灯都早已点亮。
刚走进院门,秦南就神神秘秘地迎上来,“哥,小桔姐,你们快看看,小树他……”
“他怎么了……”刚才还是与秦东柔情蜜意的杜小桔马上变了脸色,秦东话还没有出口,她就匆匆跑进屋去,却看杜小树和钟小勇都在,屋里秦东那张简易的钢丝床上早已铺开,上面放着一张张钞票,两块的,五块的,十块的……还有十几张花花绿绿的票子,上面印着的头像赫然是外国人。
“小树——”
杜小桔一把拉住了杜小树的手,“你又去收费了?”说到这里她又想到了那日的情人湖,她俏脸一红,不安地看一眼秦东,声音小下来,“还是又干什么坏事了?”
“姐,你可冤枉我了,”杜小树笑嘻嘻地站起来,拿起床上那张100元的票子,“东哥,这张是一百的吗?”
“哦,这是一百美元,”秦东接过钱,重生后再一次手握美元,感觉真是不一样,“这里有多少?”他看看杜小桔,示意这事他是知道的。
杜小桔提着的心蓦地放了下来,只要秦东知道,杜小树就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我来数吧。”
她把肩的上挎包放到一边,十根修长皎白的手指象变魔术似地把床上的钱归拢到一处,接着就是眼花缭乱地把一摞钱分类归总。
哦,这一手让秦东、杜小树、钟小勇都看呆了,会计就是会计啊!
“总共是人民币七百五十块,这是……三百五十二块钱。”杜小桔双手一捋,大大小小面额的美金立马在她手里理顺了。
“这也有三百五十二块钱?”秦东接过美元,看向杜小树。
“东哥,我就是按你的意思,卖给咱们的人五块钱一个,卖给美国人两美元一个,那些美国大兵喝得都不少,他们说话我也不明白……”
“东哥,小树就是没找人家钱……”钟小勇也不知是告状还是夸奖。
“小树那可不行,”秦东故作认真道,“人家给你这是一百美金,相当于人民币三百多块呢,你就给人家一个五毛钱人民币的打火机……”
“打火机?”杜小桔接过秦东手里的美元,“你们……把打火机卖给了美国人?”
“美国人算什么,”杜小树和钟小勇接过秦东递给他们的钱,每人二十块,这是他们一天的酬劳,“这几天他们走到哪我们就卖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