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苗红再也没有见过秀秀。
常婶家里的那间屋子,他没有退租,他希望有一天,秀秀能够从外面走回来,也只有看到这间秀秀住过的屋子,看到秀秀留下的画稿,苗红才能确定,秀秀是真的来过,她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人,不是自己想像出来的幻影。
苗红的话说完了,他抱起那只猫,把自己的脸埋进猫毛里。
华静瑶一声叹息,所以说吧,这男男女女的事是最矫情也最没用的,耽误时间浪费金钱,更会消磨一个人的意志,搞不好连性命也要搭进去。
比如前世自家美爹,比如姐姐,比如死去的陈娘子,比如眼前这个风花雪月的大好青年。
“苗才子,其实你已经知道秀秀的父亲是谁了,所以你把这只猫带到这里,是想让秀秀知道,你在等着她,对吗?”
没等苗红回答,一旁的华毓昆便愕然地看向华静瑶,问道:“秀秀的父亲,那是谁?”
那是杀人凶手啊!
华静瑶微微一笑,道:“爹啊,苗才子刚刚已经说过了,是您没有留心而已。”
华毓昆仔细回想苗红说的那番话,不,那应该是一个故事,一个苗红亲身经历的故事,故事里提到的那些人……难道是那个人?不可能,怎么可能呢,绝对不可能!
“爹,您猜得没错,秀秀的父亲就是那个人,那位传说中与妻子不离不弃,在妻子死后终身不娶的君子。苗才子,你先前不是听说他是在小甘山的掩月山房里养命吗?为何后来你却把这只猫带到了山水巷?”华静瑶问道。
苗红终于抬起头来,他的眼睛湿润,显然刚刚落泪了。
“秀秀走后,我凭着记忆把那幅画重又画了出来,可却描画不出秀秀父亲的模样,直到那日,我在书院里遇到了张山长,我几乎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秀秀的父亲!他穿着文士长袍,绾着簪子,腭下几缕轻髯。
其实书院里多位师长都是这样的打扮,可是就连苗红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就在他看到张山长的那一刻,他便认定,这就是秀秀笔下的父亲!
“在此之前,我见过张山长很多次,不瞒两次,我也曾经怀疑过,但也只是想了一下,便下意识地否定了,直到那天,我再次见到他,我知道我无法再自我否定,他就是秀秀的父亲。”苗红说道。
华静瑶看向自己的父亲,却见华三老爷微张着嘴,脸上的惊异还未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