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家里的门被敲响了,邓小娥冲她妈吐了吐舌头,跳过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黎夏和季景铭。
“你们找谁?”邓小娥不认识他们,开了门并没有把人放进来。
黎夏冲她笑了笑,把自己的学生证掏出来,“你好,我是清大的学生,我叫黎夏,这次上门来,是想跟您打听一下,您知道在您之前管理档案室的工作人员是谁吗?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邓小娥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他们应该就是第二拨去查病历资料的人,她正要开口,她妈一把把她拨开,“这里没你们要找的人,有事找医院领导,别上门来打扰别人的生活。”
说完“砰”地一声把门摔上。
屋外季景铭反应极快地把黎夏拉退后了一步,黎夏因为心急,半只脚其实已经踩在了门框上,差一点就要受伤了。
他担心地看了眼黎夏,“没事吧?”
黎夏摇了摇头,看着紧闭的大门,黎夏把手里提着的礼品放下,对着门口喊了一句,“阿姨,对不起,是我打扰了。”
喊完,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季景铭轻轻拍了拍黎夏的肩膀,黎夏冲他笑了笑,两人一起离开。
“妈,你干嘛呀?”邓小娥被她妈吓了一跳,刚刚把她拨开那个力气,她直接撞柜角了,撞得还不轻。
邓妈妈白了邓小娥一眼,径直走向窗边,“你也二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多长个心眼,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打听职工情况,不会去医院问吗,找你算怎么回事。”
邓小娥无端被训了一顿,撅着嘴进屋,她妈说的是有道理,但她妈这反应也太过了一点,人家端着笑脸提着礼上门,就算要拒绝,好生生地说嘛,还推她,她疼死了。
“你在看什么?”邓小娥反驳不过她妈,她要反驳肯定又是被训,洗完手出来,发现她妈还站在窗边没动。
说着,邓小娥也跟着在窗边探长了脖子看,但什么也没有看到,他们住的不是医院的家属院,而是他爸以前单位分的房子,大院挺老旧的,楼下全是老头老太太,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邓妈妈收回目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午饭你来做,我今天头疼。”
“……”邓小娥。
吃过饭午休了一会,邓小娥出门上班,打开门才发现,黎夏没有把那些东西提走,而是都放在了她家门口。
都是些挺贵挺实用的东西,扔掉吧怪可惜的,留下吧,邓小娥又怕她妈给扔出来,她倒是想还,但去清大还吗?
她就知道一个名字,清大那么多学生,她怎么还。
邓小娥趁着她妈还在午睡,悄悄把东西挪到屋里放到门边上,这才关了门去上班,边走还边在心里琢磨着,这阵子发生的怪事。
“邓医生。”
“我的妈呀!”邓小娥想着事呢,魂都差点被吓出来了,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午饭前找上门的两个年轻人,“是你们呀,你们居然没走,一直在这里等着?”
这大中午的,不会连饭也没吃吧?
这两个可都是学生,邓小娥觉得不能耽误孩子吃饭,看了眼时间还早,领着他们到了小区附近的面馆,给他们点了两碗面,“早知道你们在外头,我就把那些东西拎出来了,唉,你们先吃点东西吧,边吃边问。”
黎夏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现在早过了饭点,店里没几个客人,面很快就端了上来,季景铭抽了两双筷子用热水冲了,递了一双给黎夏。
邓小娥看了季景铭一眼,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姐姐,竟然有点酸两个学生,看他们的年纪,才刚大一吧,身上还穿着军训穿的迷彩服呢。
“你们问杨明友啊,我跟他不熟悉,只知道他是赣省人,他离开医院后就没回来过,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他。”邓小娥示意黎夏先吃。
然后她又一脸好奇地问,“你们找杨明友有什么事啊,几个月前还有个男同志来我们医院查档案,问杨明友的情况呢。”
几个月前,难道是魏也?
是啊,她应该问问魏也那边的情况的,黎夏有些懊恼,她上辈子习惯了一个人,以至于关键时刻,总是会遗忘魏也。
“如果是个二十出头的男青年,那应该是我哥。”黎夏冲邓小娥笑了笑,就是脸色挺苍白的。
邓小娥点了点头,虽然疑惑他们兄妹怎么一前一后地查同一件事,但还是把她知道的又跟黎夏说了一遍。
“杨明友的工作不细致,他弄丢的病历档案不止四年前那一份,之前也是有的,你们找的病人,有什么特殊的吗?我可以帮你问问医院的老医生护士,她们可能有印象的。”邓小娥很好奇,她也很热心。
从魏也那里问不出什么来,邓小娥就积极地问黎夏。
黎夏跟她道谢,“那是我爸爸,我们想查到他的真实死因,当年我爸的同乡把他的古骨灰带回来,说他是在工地出意外死的。”
听到是黎夏的爸爸,邓小娥脸上的兴奋神色变成了尴尬,“对不起。”
别人查爸爸的死因,这么伤心的事,她真的有点过分了。
黎夏摇头,表示没关系,邓小娥想了想,“我帮你们问问吧,但能不能问出什么来,我不保证,毕竟医院每年的病人数以万计,四年前的病人,大家可能没太多印象。”
邓小娥肯帮忙,黎夏非常感激,跟邓小娥告别后,她和季景铭才往学校赶。
“夏夏,你觉不觉得,邓小娥的母亲的态度有些奇怪?”季景铭从邓小娥出现起,话一直就不多,这会上了公交车,突然开口。
黎夏当时其实也觉得有点奇怪,但没有多想,毕竟有的人就是很不喜欢别人上门打扰。
但现在细细回想起来,确实是有些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