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初心里惊慌至极:“来人,快来人!快找大夫!”
然后一手朝着他嘴边伸过去,试图擦掉他嘴里不断流出来的鲜血。
陈书礼用那只空着的手截住她的手,边咳边道:“我……没事,不要脏了你的手。”
“不,不脏,我帮你把血擦掉,你乖乖的别动。”千初用一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哄他,眼眶却渐渐泛红。
陈书礼无法,只能松手,任由她替自己擦掉血迹。
千初一点一点地抹掉,那血染得她满手都是,不过,幸好还是擦干净了。
连风端着药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那位皇后娘娘替他家王爷擦掉嘴边的血迹的模样。
动作那般温柔,眼神那么认真,就好像,她正在做的,不是帮别人擦掉血迹,而是在雕刻一幅上好的画作!
还是陈书礼看见他呆愣在门口,无奈唤了一声:“连风,将药端过来吧。”
连风这才回过神来:“是,王爷。”
千初这才发现连风给他端了一碗药过来!
众多疑问和担忧都汇聚在千初心间,但是,她却先忍下了,认真地看他喝药。
一碗药喝完,千初见他眉头都没皱一下,略有些担忧地问道:“苦吗?”
那药她闻着都难喝!
陈书礼看她一眼,笑了笑:“不苦。”
有你在,便什么都是甜的。
怎么可能不苦!
千初如是想着,但也没与他争辩,而是问他:“我知你历来病弱,却不知是何病症,竟还会吐血!你能不能……说与我听?”
陈书礼朝着连风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
连风犹豫了一下,便转身出去了。
陈书礼走到桌边,然后朝着千初开口:“赵二小姐,你先过来坐吧。”
千初听话地走过去坐下。
见她一直看着自己,陈书礼这才慢慢开口:“是从母胎里带出来的病根。”
“当年,母妃怀着我的时候,被人下了毒,那毒并没有害了母妃的性命,而是到了我的身上,所以,我出生的时候,身上便带了这毒。”
“不过,那毒虽然没有直接害了母妃的性命,但到底是伤及了根本,所以,在我四五岁的时候,母妃便去世了,而我,却一直带着那毒活到现在。”
“这些年来,一直有喝药,所以那毒性倒是被压制住了,只是,方才兴许是动用了真气的缘故,所以才会毒性发作。”
千初眉头紧蹙:“没有办法根治吗?”
话一说完,自嘲一笑,若能根治,他如何会到现在还是这么一副病体?
果然,千初问完之后,陈书礼便摇摇头:“无法可医。”
然后,将视线移到千初身上,很是认真地问:“大夫说,我最多,还有十年的时间了,所以,我会比你先死,便是这样,你还要跟着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