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老鼠忽然人立而起,黑豆子眼骨碌碌乱转,吱吱叫两声,发号施令。
上千只老鼠霎时散去,不多会儿,有的老鼠叼来了树枝,有的老鼠拖来了藤条,它们将树枝藤条绑在一起搭成一条软桥。
头鼠又出声了。
这一次十只老鼠出列,带着英雄的悲壮,扛着软桥的一端冲进了河里,它们齐心带着软桥朝河对岸游,游到半途,有老鼠体力不支了,被河水带着冲向了下游。
其他老鼠却并未停下,仍带着软桥继续往前游。
上了岸,它们抖抖身上的水,便将软桥一端套在了石头之上。
剩下的老鼠才顺着软桥到了河对岸。
头鼠眺望着树林深处,在那里有一座灵山,那便是它们的目标。
没有时间休整,等队伍集齐后,它们再次出发。
灵山上没有灵兽妖兽,甚至连大型野兽都没有,鼠群到来,迅速成了此山霸主,它们驱赶山鸡、野兔易如反掌,遇上野狗,在配合攻击之下,也吓得对方落荒而逃。
很快,整座山便全在它们的掌控之下了。
头鼠从容地越众而出,吱吱吩咐鼠群。
鼠群迅速散开,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严密地封锁了上山的路。
头鼠禹禹向山上而行,它的小脑袋瓜子一直在回忆涂山铃告诉它的路线,然而几十年时光到底改变了些地形地貌,它找路找得并不十分容易。
它停在了半道上,鼻子连动,人立而起,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似乎又在辨明方向,半晌后,它快速朝一个方向疾奔而去。
找到了!
老鼠快速打洞,朝目标挖去,它掘地三尺,却没有发现涂山铃说的那个木匣子。
它以为打得不够深,便继续往下挖,挖了三尺又三尺,仍是不见木匣子。
哪儿去了呢?
它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快速朝山下跑去,不管东西被谁拿走了,它都得赶快通知天乐元君才行。
---
---
天泽卫屯兵汾河流域,据北岸以待却非卫。
猩红的披风在猎猎罡风中翻飞,肃杀之气直冲霄汉。
当所有人都以为去非君又是虚晃一枪,遥遥以武力威胁东泽君时,却非卫却忽然现身汾河南岸,与天泽卫隔水对峙。
大战一触即发。
耿庭芳得到消息,提着刀来到阵前,找寻了一圈,依旧不见鞠昇的踪影。
耿庭芳摇着头对家臣道:“我还道他长进了,原来他依旧不敢出他的龟壳。”
家臣:“……”
这话也就您敢说了,咱们连附和都不敢附和。
家臣中的不倒翁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凡事都别做绝了。
万一哪一天这两个师兄弟和好了,那些说过去非君坏话的人岂不是很尴尬。
南岸鼓声雷雷,刚刚集结完毕的却非卫忽然发动了攻击。
天泽卫大营中响起进攻的号角,修士齐出,一道道手诀打出,无形的屏障升腾而起,将汾河北岸河津河段严密守护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