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宁缓缓抬起眼皮,视线与涂山铃一触,心中便是一动,顺势便答应了涂山铃的请求。
她是个聪明的女子,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慎棠鬼迷心窍地把他们姐弟俩当仇人之子对待时,基本保全自己。
如果慎康肯听她的话,避开慎腾的锋芒,或许也不会遭遇那一桩祸事。
她看出来了,涂山铃有话要说,且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话。
她笑着转头,“我们小姐妹说话,就不给你们听了。”一派娇憨模样。
祁旸自然乐得慎宁交朋友,一个人活在世上,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是很可怜的,宋姑娘的身份地位够高,跟慎宁成为朋友后,往来也方便,相信孙家也不会阻止。
她站起了身,“你们年轻人说话,我就不掺和了。”
她随着涂山铃和慎宁出了屋子,去了隔壁。
慎康期待地看向宋潜,他听他阿娘说过,这个人很厉害,带着刚才的小姑娘冲进了慎家防卫森严的壁垒里,还救了人出来,他很想跟这个人交流交流。
然而宋潜并不理他。
祁旸说:年轻人说话,年纪大的人不掺和。
宋潜自问不是年轻人,他也就不掺和了。
慎康:“……”
他默默端起了茶杯,掩饰自己的尴尬。
慎宁拉着涂山铃的手进了她的房间,她关好门,又加了一层隔音禁制,才道:“宋姑娘,你有什么话,只管讲。”
涂山铃的手指从不响上抚过,才道:“我想请你帮忙打听件事。”
慎宁:“与孙家有关?”
涂山铃颔首,“不错。”
慎宁没有露出半点为难之色,她没有半点犹豫,“好。什么事儿?”
涂山铃:“我阿娘宋玹是孙家的弃妇,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被休回宋家。你知道的,宋家和孙家地位相当,如果没有大错,孙家不会做出这么打脸的事情。我就想查明,错是什么错,当真是我阿娘犯下的,还是别人诬陷的。”
慎宁再看涂山铃时,便更觉亲切了。
在她心里,她们又多了一点共同点,相同的遭遇,使得她更愿意跟涂山铃交心。
她当即道:“婚期虽然还有几个月,但我的侍女已经前往孙家布置新房了,而且孙家还要举办畋猎大会和春日花宴,都是机会。”
畋猎大会一年办两场,一场春猎,一场秋猎,两场畋猎猎的对象并不相同。
众所周知,春天是繁衍生息的季节,可有的生物繁殖过多,对人和对其他动物都是一种灾难,春猎便是为控制这些动物的数量而举办的,狩猎对象包括:以人和牛羊等为食的巨型蜘蛛、破坏力大繁殖迅速的老鼠等等,不一而足,并不只是狩猎大型灵兽妖兽。
此种畋猎危险性较大,一般由一个世禄之家主办,众大世家联合协办,且不允许修为低的家族子弟参与,像花家曾经的少主花咏便是陨落在这样的畋猎中。
今年轮到孙家主办,宋渊等众家主才会前往梅州共同商议细节,原则是可以伤,但不可以死,毕竟入场的都是各家的佼佼者,意外陨落一个,他们都会非常心痛,自然要全面保障,在充分锻炼后辈处理各项突发事件的同时,做到及时救援。
正是有了这样的举措,这么多年来,五界才没有发生过大的鼠疫、蝗灾和兽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