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铃不疾不徐地说:“那个女人叫黎会,如果来找你带路,说要见我,你就把这件东西给她。我有急事,忽然要离开几天。这是报酬。”
六五接过东西,摸着后脑勺,嘿嘿嘿地笑,“说什么报酬啊,我跟薛槐多熟啦,反正又是顺手的事儿。”
涂山铃摇摇头,“给你,你就拿着。如果那个女人要给你报酬,你也拿着,不要客气。”
很多人觉得,大家是朋友,那么熟了,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让朋友帮忙办事,朋友搭了钱、人情和精力,他们没一点表示。
但涂山铃觉得,是朋友,才更不应该让朋友吃亏。
六五每天的生意很好,如果要帮涂山铃接待黎会,必然会耽误他的时间,让他少赚钱,这可不行。
是以该付的报酬,她不能少付了。
六五冲着涂山铃露出了笑容,笑容暖暖的,如三月的暖阳。
认识一个人的时间不需要多长,能不能成为朋友,只在转念之间。
这样的朋友,他六五认了。
涂山铃走上小船,朝六五挥了挥手。
六五:“以后常来玩儿啊!”
涂山铃:“好。”
涂山铃和宋潜乘坐的小船慢悠悠划向栖霞岛。
黎会美美地睡了一觉,顶着清晨的阳光醒了过来。
她揉揉脑袋,看着窗外,大脑第一时间转动了起来。
她敢说门外等着客栈的人,甚至还有治安署的人,她得应付完他们,还得尽可能不动声色地查知供奉的位置。
应该怎么做呢?
她揉了揉头发,心里有了主意。
她如真正的游客一样,起床洗漱,梳妆完毕,戴着顶帽子,准备出门游玩。
她所料不差,刚刚开门就看到门边站着的两个人。
她挑了挑眉,意思很明显,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不过她心里到底松了口气,治安署的人没有等在这里。
没有治安署的人虎视眈眈,就意味着没有人掌握了确凿证据,证明她就是昨天晚上捅伤田忠的人。
顶多只是怀疑和例行问话而已。
至于为什么确定门外的两个人都是客栈的人,而不是一个是客栈的人,一个是治安署的人。
那当然是因为只有客栈的人会照顾客人的心情,绝对不会打扰到客人休息。如果是治安署的人早就嘭嘭敲门了。
她异常镇定,仿佛从不曾看出眼前之人的意图。
“有事?”
侍者:“抱歉客人,打扰一下,治安署来人了,想问您几个问题。”
黎会很不耐烦,这也符合她昨天就表现出来的性格,“我好好在房间休息,凭什么被治安署的人问话,还是说你们……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这句话在暗指客栈的人暗害了她。
侍者脑袋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这话太诛心了,要是传了出去,客栈的名声也就不必要了。
“请客人您不要误会,真的只是普通的问几个问题而已,您昨天在大堂表示过认识一位名叫田忠的先生,那位先生出事了,治安署的大人想向您了解一点情况。”
黎会依旧不快,却没有再继续找麻烦,她哼了声,“在哪儿?要问就快点问,不要耽误我的行程。”
仿佛她真的是来游玩的,每一天都有具体的安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