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手上湿哒哒的颜料，再看向他走来的路，颜料混合脚印，把地板弄得一盘狼藉。
苏挽：“……”
好吧，是她的错。
明明是来照顾陆年的，却忘了他是个病人，自己跑来看画。
“不是故意……”陆年的脸渐渐低下，局促的说。
对苏挽摊开的手，在身前攥成拳，缓缓放下，陆年整个身体都在透着不安。
颜料从他的指缝滴落，地板上仍然在被他弄脏。
“没事呀。”苏挽快步回来，一把抱住陆年，“陆年，听我说，没关系的，只是衣服脏了、地板脏了，是我的错，没看好你。脏了，我们就一起把这些清理好，给你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好吗？”
她抱着他，仰脸看他。
这个世界的苏挽，因为营养不良，瘦瘦小小，身高比陆年矮太多。
苏挽这样看陆年，感觉她好像跳起来，都够不到陆年头顶的。
“陆年，陆年，我们一起去清理地面，然后给你换一套衣服好么？”苏挽轻声道。
她唇边带笑，让自己的声音带上笑，带着强烈的安抚语气。
不过是弄脏了，或者，出了点小事故？
苏挽向外看去。
她看到一个打翻的颜料桶，里面的红色在地板上淌出了大片。
“我做错了。”陆年闷闷的道。
他一抬眼，没看到苏挽，就好慌。
没有苏挽的世界，是空荡荡的。
有了苏挽，就有了光明，他的世界才变得没那么寂寞。
陆年不想失去苏挽，他很害怕。
“没事，没事，都是我的错。”苏挽反复的说。
等陆年情绪渐渐稳定。
苏挽牵着他的手，一起离开展览画室。
苏挽鞋底也沾上了涂料，为了不扩大清洁范围，她脱掉了鞋子，让陆年在画室等她，光脚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