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不可能真是那么善良淳朴的人。
真正善良的人,活不到镐京,已经被流民生吞活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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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挽被带下去换了一身衣服。
又被带回苏辰院子里,就看到院子外有一条恶犬,被家丁牵着围墙下徘徊。
那恶犬身细长眼睛幽绿,看上去有半人高。
好像苏挽这样的孱弱的女孩,它一口就能连脖子都咬断。
恶犬冲着苏挽嘶呜了一声,看上去很是不善。
苏挽饿得手脚轻飘飘的。
哪怕是穿着一身鲜亮轻软的衣服,可是,不给吃饭,她就连跟恶犬拼一拼的力气都没有。
一定程度上,她现在还比不过恶犬吧?
她饿着,恶犬那边还要新鲜的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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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在案牍后练字。
他穿着锦白色的长袍,腰间系着玉带,侧脸俊挺,眸子深邃,那下颔线简洁有力,俯身的他神色多了认真执着。
那修长的手悬空执笔,宣纸上练字,笔走龙蛇。
字很好看,但是能看出来,苏辰本身是不擅长这种草书,正在练习。
喜欢草书的是在外驻守的那位苏姓王。
现在整个南苏朝都是靠着苏姓王活着,苏姓王一撤兵,北戎过了长江,北苏的覆灭就是下场。
就像是在芦草上搭了一个安乐窝。
世家们和朝廷有多怕北戎,苏姓王的存在就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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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挽服侍在一旁,盯着桌上的一盘小巧点心,移不开眼。
她这身体,过去一个多月只靠着每天稀粥,凉水灌进肚子里饱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