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老婆要改嫁,也可以凭着十二个金路易的嫁妆,找一个能养活自己孩子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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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复苏的季节,大陆上所有的生物都焕发了全新的生机,孩童奔跑中的欢呼声,候鸟回归的鸣叫声,植物发芽的细微声,汇成了一场春天的交响乐。
但是在位于整个大陆“最接近光明”的光明山上,却有一处阴暗僻静的角落,死寂沉沉的没有半点声音,好似被隔断了与这个世界之间的所有联系。
几缕阳光透过小小的透气窗落在囚室之内,勉强照亮了一个安静坐在角落的人影。
温布利的胡须已经长的很长了,乱糟糟的拧作一团,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染满了尘埃,脏兮兮的再也不复以往阳光王太子的风采。
安静到了诡异地步的环境之中,温布利整个人也毫无生气的僵坐在角落里,只有一双耳朵偶尔间的轻轻颤动,才表明了他是个没死透的活人。
自从被新任光明教皇勒令忏悔、赎罪,在这几个月的囚禁时间里,温布利就受到了一种摧残人类灵魂的惩罚——寂寞。
每过十天,教会才会有人送来一大盆硬面包,随带着一个修士学徒会对着温布利磕磕绊绊的念诵一段光明教义,就算完成了对他的“救赎”,剩下的时间就是温布利的“忏悔时间”。
为了保证温布利能够虔诚的忏悔,教会保证了这片区域的绝对安静,刚开始的时候囚室周围还有鸟儿、老鼠靠近,后来光明教会动用了手段,连只蚂蚁也爬不进来了,除了透气窗每天射进来的那几缕阳光,就连风声、雨声都被隔绝了。
这一片区域在除了每隔十天那个送饭的几分钟之内,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在安静中悄悄的死亡”,是大陆一位著名诗人的诗句,以前的时候温布利也和那些贵妇小姐们讨论诗句的凄美,可是当这种感觉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才知道是多么的令人恐惧、绝望。
任何反抗都是无用的,就像一场没有观众的独角戏,自己最终会把自己折磨发疯。
“踏踏踏”
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忽然闯入了这个安静的环境,听声音,不是一个人。
闭着眼睛沉睡一般的温布利嘴角慢慢的开始上翘,缓缓的挣开了眼睛。
“终于来了吗?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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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室的门打开了,身穿白袍的实习修士提着一盏昏暗的油灯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光明教会的红衣枢机主教,还有一个身材中等,肩膀宽阔的中年人。
温布利打量了中年人一会儿,才认出他是谁,“卡多将军?怎么会是你来看我?”
按理说温布利王太子被囚禁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是佛伦斯王室来人跟光明教会交涉才对,但是现在来的人却是卡多将军,他是隶属于佛伦斯西南方面军的将军,温布利有些感到意外。
卡多将军微微欠身,对温布利表示了基本的尊敬,然后沉声说道:“殿下,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温布利看着卡多笑了,“接我回去?我的忏悔完成了吗?我的罪孽赎满了吗?我怎么还没觉得呢?哈哈哈!”
卡多将军皱了皱眉,他隐约的觉得温布利不太正常,但是具体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这时候,跟随的红衣枢机主教走上前来,把一个金属瓶子放在了温布利的面前,冷冷的说道:“喝下这瓶药剂,你就可以走了。”
温布利冷冷的看过这名红衣枢机主教,“然后呢?我会被毒死在回国的路上,跟你们光明教会没有任何关系对吗?”
红衣枢机主教面无表情的后退:“你可以选择不喝,继续待在这里忏悔,光明教会可以保证你平静的活到老死。”
温布利的脸上露出了阴鸷狠厉的神色,但是卡多将军却挡住了他跟红衣枢机主教间的视线,沉声说道。
“殿下,这是一瓶失心药剂,他只会让你短时间内变得痴傻,国王陛下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教皇陛下才答应让你回家忏悔赎罪,这已经是国王陛下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
听到“失心药剂”四个字,温布利的脸色更加阴沉:“你们想让我跟夏尔那样变成傻子吗?你们想让我成为整个大陆的笑柄?我的父亲难道没有考虑过王国的声望吗?”
“殿下,我们在普拉克索群岛为你建造了城堡,你会安静的在城堡内渡过一段时光,等到药效过去之后,你的事情也就被世人淡忘了,到那时候,你还是佛伦斯的王子。”
温布利明白为什么是卡多将军来接他了,因为普拉克索群岛在佛伦斯西南方上千里的海外,是西南方面军最边缘的辖区据点,他这是被放逐了。
“佛伦斯的王子?被囚禁的白痴王子吗?呵呵呵!我要做几年的白痴?”
“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看到温布利咬牙切齿,卡多将军并没有意外,一个风光无限的王国继承人变成白痴,那他的声望也就完了,即使以后清醒了过来,也不会再得到王位继承权。
而那个红衣枢机主教更是流露出了鄙视的脸色,大陆上被废掉的王子多了去了,活的比普通小贵族都不如。
要不是罗瑟夫国王亲自找到了雷奥教皇的母亲沟通商量,温布利一生都休想离开光明山,只能在这里寂寞到老死,而去了那个普拉克索岛,起码还能给佛伦斯王国留一点尊严,给温布利的后半生留一点机会。
温布利的脸色充满了戾气,“卡特,现在佛伦斯的王太子是谁?是我那个亲爱的鲍伊尔弟弟吗?”
卡特沉默了几秒,沉声答道:“鲍伊尔年龄还小,国王陛下的身体情况也很好,所以殿下你还有机会”
“哈哈哈!我还有机会?玛尔薇娜会给我机会吗?”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皇后党会给我机会吗?”
就在卡多将军以为还要多费一番口舌劝解温布利的时候,温布利却奇怪的停止了宣泄,拿起地上的金属瓶子拨开瓶塞,一口气把药剂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