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虞儿刚才说看戏,看什么戏?”
颜瑾虞倒是没有隐瞒,不过也没有多说就是。
只看向那边的宴会场,“也没什么,就是见闵夫人和秦夫人好似有些不对付,像是下一秒就会打起来一样,闲得无聊,就当看戏了。”
那边,孟安和白霜霜对立站着,秦白露站在白霜霜身侧,闵丝丝站在孟安身侧。
周围还围了不少人。
大多是在看戏。
离得不算远,坐在这里也能勉强听到那边的对话。
“一段时间没见,秦夫人更加明**人了。”孟安看似夸赞,实则谁都听得出她这语气满是嘲讽。
孟安和白霜霜不对付,这在帝都的上流圈子并不是什么秘密。
至于这两人为什么不对付,据说是两人年轻时就有矛盾,这么多年都一直没有缓和。
“多谢夸赞,明**人算不上,不过是比某些与我一个年龄段的女人看起来年轻些而已。”
“不是看起来年轻,是秦夫人会打扮,瞧瞧这身红礼服穿得,多显年轻?哪像我们这些徐娘半老,只能穿些符合这个年纪的灰色系,生怕别人说我女儿有个老不正经的母亲而笑话她呢。”
“瞧闵夫人这话说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骂我老不正经呢。人嘛,总是会老的,难得的是人老心不老。哎,说来也不怕闵夫人笑话,我其实总觉得自己还年轻呢。”
“至于穿衣……其实也没谁规定我们这个年纪就一定要穿灰色系。熟悉我的人都知道,出席不同场合,我的衣着并非一成不变,各种类型的都有尝试。今天是想着,毕竟是闵家二爷的生日宴,怎么着也得穿喜庆些,就挑了这件红色的礼服。”
“没想到竟会得闵夫人夸一声‘明**人’,都有些难为情了。”
狐狸精!
谁夸你了!
居然不要脸的往自己脸上贴金!
“秦夫人不必难为情,男人可不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不然你也不可能以普通人家出身嫁进秦家,还得秦先生宠爱这么多年不是?倒也难怪前一个秦夫人没有你得秦先生喜欢,谁叫她总是端着大家闺秀世家夫人的端庄姿态呢?”
“其实啊,说白了,大多数男人都喜欢‘活泼’一点的女人,只是可惜了,出身大家族教养良好的女人,总是做不来秦夫人这样的作态,不懂得如何讨男人喜欢,也只有艳羡秦夫人的份了。”
“你——!”居然拐着弯的骂她出身低贱作态上不得台面!
看到孟安身侧站着的闵丝丝,白霜霜才深吸一口气将怒意压下。
“闵夫人说笑了。我的出身自然不能和闵夫人比,让闵夫人看笑话了。只是,出身并非人所能选择,我能做的,不是去埋怨自己的出身不够高,而是想想怎样过好每一天。”
“我的要求不高,家庭和睦,女儿能出人头地就行。”
现在嘚瑟,总有一天会有孟安哭的时候!
如果孟安知道,她千般宠,精心教养的女儿其实是她这个死对头的女儿,表情不知会有多精彩!
女儿?!
女儿就女儿?做什么提起“女儿”二字时,要盯着她的丝丝看?!
孟安简直一刻都不想忍了,真想马上把真相说出来,狠狠打白霜霜的脸!
“女儿出人头地?”孟安看向白霜霜身侧的秦白露,“秦夫人的女儿很优秀啊,这些天我待在闵家,都听到不少她的事迹呢,想来出人头地也不过早晚的事吧。”
明晃晃的嘲讽啊!
谁不知道秦二小姐才得罪过九爷,被请去西山别墅差点丢了命,如果不是殷大少夫人求情,这会儿估计都看不到秦白露了。
闵夫人还说这样的话,不是嘲讽又是什么?
这是在场不少人的心声。
觉察到四下众人打量她们的眼神逐渐有变化,白霜霜一怒,狠狠瞪秦白露一眼。
秦白露不怯不怒,反而对她笑,“妈妈,您瞪我做什么?是觉得我给您丢脸了吗?”
“觉得我给您丢脸还带我来参加闵家的宴会,您这不是在自己找虐么?何必呢?”
“你、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白霜霜看着她,眼底满是不可置信,根本没想到秦白露会这么说话,心里那抹被她强压下去的不安又冒了出来。
“妈妈确实不是这么教我的,这么些年,妈妈教得最多的,难道不是让我在人前佯装乖巧,凡事将别人推出来做挡箭牌吗?邱简就是妈妈让我结交的,说邱简够蠢,可以利用。”
“妈妈还说,以您的出身都能成为秦家夫人,不仅得爸爸十年如一日的宠爱,还哄得爸爸彻底忽视大哥和姐姐,说我是秦家正经千金,身份比您当年有优势,筹谋好了,我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不错,我是算计了颜瑾虞,但这难道不是妈妈您建议我这么做的吗?怎么,出了事,妈妈就将事情全赖在我一个人头上了?”
“果然是习惯了将人推出来做挡箭牌吗?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这么狠心。”
围观的众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维持多年的形象一朝崩塌,白霜霜面色大变,指着秦白露,“你、你不是我女儿!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
“哦?我不是妈妈您的女儿,谁是呢?”
宾客吃瓜,孟安看戏,早已料到的闵丝丝不为所动。
唯独白霜霜最慌张。
惊觉失言,“……我没有女儿!我没有你这种公然污蔑亲生母亲的女儿!这些年,我真是白教你了!”
秦白露“噗嗤”一声笑了。
“妈妈,都到了这种时候,您这又是何必呢?我既然敢这么说,就是打定了主意今天要与您彻底撕破脸。我是您养出来的,敢这么说话,您应该很清楚,我是有底牌的。”
白霜霜惊得连退几步,看起来十分惊慌。
“妈妈慌什么?您既敢对我这么无情,就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才是。说来,如果您今天不是偏要带我过来,想借机完全毁了我,我也不会做得这么绝。”
将肩上的披肩取下,从披肩的夹缝里取出一叠东西,拿在手里扬了扬,“妈妈,您猜猜看,这是什么?”
白霜霜面色大白,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
见此,秦白露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妈妈,想不到有一天我也能将您逼到如此地步。”
“我们是母女啊,我曾经那么敬重您,什么都听您的,您怎么就对我这么狠呢?从小到大,对我没有一点真心,只有算计!算计我这么多年就算了,为什么连活路都不给我留,想对我杀之而后快呢?”
秦白露又哭又笑,看起来像得了失心疯一样。
“您对我这么狠,是因为我并非您的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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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