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夏鹿晃过神儿来,赶紧伸手扯过安全带,不小心碰到伤处,倒吸一口凉气。
看她这样子,一只长臂伸来,两下便将锁扣按紧,发动了引擎。
夏鹿微微转头查看他的表情,没有发现一丝端倪,可是刚刚的事确实是发生了的,家产风波刚刚结束,他不可能毫无感觉。
“你…还好吧?”
“嗯。”周铭郴冷淡地应道。
“哦。”看他这表情,夏鹿决定还是乖乖闭嘴,自己已经是个伤员了,万一一会儿不知道说了哪句惹到他岂不更惨?
“太太,你这是怎么了?”刚进门,张妈便注意到了夏鹿的手臂,“爬山的时候出事了?”
夏鹿无奈摇头,想想好笑,自己早上是兴高采烈出的门,没想到竟这样回来了,自己最近是不是赶上了水逆,怎么血光之灾这么多呢?待会儿可得好好查查。
“我先上楼了。”她闷闷说着,朝楼上走去。
周铭郴看着她的背影,眉头轻轻蹙起。
“夫人来过吗?”
“哦哦对了,”张妈这才想起来,管黎上午曾经来找过周铭郴,还留下了一个硕大的牛皮纸信封,“夫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嗯。”周铭郴点头,接过信封走进书房,顺手带上了门。
打开,里面是一份文件,首页工整印着几个大字。
“股权分割合同。”
周景闻过世时清楚交代过,自己名下所有属于周家的股份,一部分由周铭郴继承,另一部分赠予管黎,由她自由支配。
这一条在周家人得到的遗嘱中未能体现,自然没人知道。
周景闻去世的急,律师到场时已经快咽气了,只匆匆交代要把自己的股份留给周铭郴,条件是十年以后。
周铭郴以前不懂为何父亲要这样安排,可是今天走这一遭,自己算是彻底懂了。
当年,周景闻因为车祸意外身故,只留下白手起家艰辛创业的风光集团,彼时风光集团的规模远不如今日宏大,周家人看不上眼,又是周景闻自己创办,未求得家人半点帮助,作为独生子,周铭郴执掌风光是理所应当,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周家的产业,却是另一番光景了。
周景闻将自己的股份暂时挂在母亲名下,实则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若是当年把这家产给了他,凭周铭郴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说不定早已经被别人吃干抹净,连粒米都不见得能留下。
更不可能将原本属于管黎的部分还给她。
周铭郴将合同翻到最后一页,盖上自己的印章,又重新装回了牛皮纸袋。
这件事,终于算是了了。
想到刚刚饭店发生的一幕,他忽然觉得心有愧疚。这事本来跟夏鹿毫无关系,作为一个旁人,她能做的也只有劝架而已,自己当时心里冒火,自然管不了许多,她拉自己那一下,真是无心。
被自己甩开的人不该是她。
想到这儿,周铭郴犹豫几秒,还是径直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