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医院,其实更应该称为研究所。作为一种尚无完全治愈方法的疾病,关于骨髓瘤疾病的治疗和控制仍在研究和发展中,夏鹿仔细查询比对了信息,发现他们要去的正是这方面的尖端机构。也就是说,如果连那里都治不好夏知秋的病,别的地方更没希望。
她太害怕了,就这样放自己的亲妈跟一个抛弃过两人,又突然跑回来相认的所谓亲生父亲单独前往美国治病,实在让人放心不下。思来想去,夏鹿还是决定去找夏知秋问清楚。
高岐山正坐在客厅看晚间财经新闻,夏鹿放轻脚步,悄悄往走廊深处走,不想惊动他。
“鹿鹿?”忽然,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高岐山站起身,朝她走过来。这人的耳朵怎么这么灵敏,夏鹿不禁汗颜,只好转头看他。
“高叔叔,有事吗?”
高岐山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这么晚了还不睡?”
夏鹿挤出一个笑来,“嗯,我想过去跟我妈聊会天儿。”
“你妈妈她已经睡下了,”高岐山看着她,说道,“最近她很容易累,经常不到十点就上床了,她现在需要休息,别打扰她,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夏鹿只好放弃,总不能冲进去把生病的老妈叫醒。
“对了,”没等她回到自己的卧室,高岐山又开了口,“我有件重要的事想拜托你,今天很晚了,明天如果有时间的话到我公司来一趟,我单独跟你说。”
夏鹿想了想,明天是周六,刚好不用上班,便同意了。
另一边,周铭郴的消息一发出去便石沉大海,迟迟也得不到回应,让他情绪焦躁,在客厅里不断走来走去。
这女人,就算下午真的惹怒了她,也不至于连个消息都故意不回,气量这么小?还是说自己刚好戳中了她的痛处,让她觉得自己的人格又一次受到了侮辱,所以打算以后再也不搭理他了?
原本打算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现在就闹成这样怎么行,想到这儿,周铭郴抓起手机。
夏鹿吹了头发出来,发现手机上十几通未接来电,全都是周铭郴打来的。
“这家伙,又发什么疯…”她小声呢喃。忽然想到下班前才把自己三个月的工作成果交给他验收,周铭郴平时就是个工作狂,就算下班回家,晚上也经常在书房埋头工作,这时候还在处理事情也不奇怪,该不会是自己做的网站有什么问题吧?
想到这儿,夏鹿立刻回拨了电话。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质问。
“我刚刚在洗澡,没听到。”夏鹿说道。
“洗澡?”周铭郴看了一眼时间,从他第一次发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洗什么澡要这么久,分明就是找借口。
“以后不准不接我的电话。”他怒气冲冲说道。
夏鹿将手机从耳边拿走,心想什么鬼,这家伙大半夜打电话就是为了命令自己,这不是找事儿吗?
“听见没?”电话那头的周铭郴还在厉声质问。
“神经病…”夏鹿感叹一句,按了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