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先一愣,他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结婚以后邵美如便一心一意留在家里当阔太太,整日的活动除了逛街美容就是约闺蜜出去约会,平日聊的尽是些无聊琐事和名人八卦。他知道她脑子活络,人也聪明,不过在生活中发生的一些事上出出主意也就算了,要说真的能在工作中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他还是持保留态度。
“怎么,不信?”邵美如看出他的想法,挑衅般说道,“我记得不久前太阳日报才刚刚发了有关宏立集团的不实新闻,你只是简单召开了个发布会解释,连法律途径都没走。”
“本来我还以为是因为什么,今天才发现,原来是因为你跟太阳日报的新闻主编有私交,不忍心告她。”邵美如说话时带着个人情绪,听上去很有些阴阳怪气,还特别加重了私交二字,“你跟抹黑宏立集团的新闻媒体主编走的这么近,出了事不仅不能寻求法律途径解决问题,反而继续跟她单独见面私会,不知道公司的董事和股东知道了这事会是什么反应。”
“你胡说什么!”听到这话,周景先恼了,口气比刚刚更差。
“我胡说?”邵美如被他激的也站起身,怒目而视,“我可是亲眼看到的。再说,要是我说的真的不是事实,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才刚说两句你就这么大反应,不就是心虚。”
周景先看着她,一时不知该从何处开始讲,只得挥挥手,“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晚上回去再说,今天中午的事情确实是个误会,事情不是你看的那样。”
“呵~”邵美如冷笑一声,“周景先,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你在宏立集团是个什么地位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那个叫什么梅的女人我是可以不管,其实我压根儿就没把她放在眼里。不过你要是因为个女人把自己在公司仅剩的这么一点儿威望也弄没了,到时候可别哭。”
周景先被她说的脸色发白,作为夫妻,邵美如最知道说什么能戳中他最脆弱的神经。宏立集团过去是他的,以后也必须是,他绝不容许任何人质疑这一点,哪怕只是说说也不行。
“你说什么?!”他瞪大了眼,“这件事跟公司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要信口雌黄。”
“我是不是信口雌黄你心里清楚。”见他被激怒,邵美如已经达到了目的,情绪反而比刚刚好了不少,“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清楚。”她靠近周景先,“看在这么多年夫妻的份儿上,我好心提醒你,你已经年过五十了。别因为一时鬼迷心窍,最后落到晚节不保。”
周景先已经快要出离愤怒,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却感觉理智的堤坝正在急速瓦解,连他都不知道垮塌之后自己会做出什么。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张九年推门进来,看到邵美如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嫂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邵美如看到他,知道这回是真有事情要谈,便顺手抓上摆在桌上的包,看了周景先一眼,“刚来一会儿,不过既然你们要谈公事那我就先回去了。”说罢转身离开,顺手关上房门。
周景先的脸色还停留在刚刚吵架时的状态,看上去不红不白,有些吓人。
张九年刚回公司就听杨助理说周总记着见他,进办公室以前他已经提前获悉验收失败的事,知道周景先就是要跟自己谈这件事,心里早有准备。本想摆出张笑脸让这事快点过去,可是看到周景先的表情,也慢慢收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