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看上去她没有什么明显的严重外伤，而且还具备自己站在原地的能力，但……她甚至无法对千羽的提问做出任何反应，也无法在声带和肺脏理应正常的情况下输出语言。格拉斯哥昏迷指数的语言反应测试标准当中，这样的患者最多只能打5分钟的2分。而在肢体运动方面……满分6分的5分标准要求患者能够尝试自救解除痛苦，但对方只是这样站在原地。</p>
这两样判断标准便已经扣掉了五分，这意味着对方的状态不会好过中度意识障碍——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是无法将她带出复杂地形的。</p>
也只能先放弃她了。</p>
叹息着，千羽跟在已经意识到了千羽所想的事情，表情有些难过的志保身后，一同逃出了车厢。</p>
…………</p>
但是，外面的情况也一样糟糕。</p>
“这里怎么……”志保刚走了没两步，就停了下来，有些困惑地看着外面的废墟。“怎么成这样了？”</p>
“爆炸，”千羽叹了一口气，开始给志保带路。“在狭窄环境下就是这样的——跟我来吧，这种环境我比较擅长。”</p>
在爆炸的冲击当中，东都线列车已经被彻底扯下了铁轨，中部的几节车厢已经被被扭曲着折叠成了之字形，因而千羽他们只能从缝隙当中勉强通过，并且继续向前方走去。</p>
为什么要向前方走？当然是为了从刚才炸弹炸开的那个地坑当中走到下面的汽车隧道里——相比于火车隧道而言，汽车隧道当然更容易遇到其他为他们提供救助的人。</p>
没有在爆炸当中受到重创的乘客还有一些，当千羽他们走过的时候，他们也陆陆续续地从车厢里爬了出来，向着或相同或相反的方向走去。</p>
但从走出来的人数和被困在里面的人数相比……</p>
千羽都不用去进行详细观测，在隧道这样密闭环境的音量加持下，只是用耳朵都能够意识到到底有多少人没能逃出来正痛苦地在车厢里挣扎着。</p>
“千羽，我们能不能……”志保紧紧地抓着千羽的手。“能不能再走快点？这里真的……”</p>
哪怕只是再在这里多呆一秒，志保都觉得自己可能会因此疯掉。</p>
向前越过了几层车厢之后，千羽他们终于来到了地坑的边缘——幸运的是，由于隧道的一部分被炸碎并且堆在下面，从这里跳到废墟堆顶部高度并没有达到一个完整隧道应有的程度——大约只有5-6米而已。</p>
“从这里跳下去的话……”千羽撇了撇嘴。“好像有点麻烦的样子，要不然你抓着我，我带着你降下去？”</p>
“不，”志保指了指旁边，那辆插入了地坑当中，头部已经顶在了下层隧道地面上的车厢。“为什么我们不直接从列车里走下去？”</p>
“当然也可以，”千羽的表情有些微妙。“这个……反正就是一个挺复杂的原因，你确定你要从里面下去吗？”</p>
……</p>
当千羽将志保从玻璃的破口拉进车厢的时候，志保的眉头在第一时间皱了起来。“呜！”</p>
血腥的气息……尽管作为医学生，她已经习惯了这些味道，然而在这里出现这样的气息还是让她意识到了可能会看到什么超出她承受能力的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