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余晖已经喝得脚步不稳,踉踉跄跄地靠在餐厅的外墙,怅然若失。
乐鱼朝他走过来,
凌眉头紧蹙地欲言又止,却还是往后退了几步,毕竟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人,乐鱼不知道还要独自在绝望里撑多久。他很惭愧,在她最需要有个人能发现她、拯救她的时候,他不在她身旁。比起偏执的占有,他更庆幸还好有人在她分崩瓦解之前拉住了她的手。
他本能的不愿感激,却还是感激。
余晖看了看他后退转身的脚步,他那份爱炙热却依旧保持着因为尊重爱情而有的风度,至少此刻的他自愧不如。自嘲般地苦笑,“我们已经要分手了吗?“
乐鱼说:“谢谢你花这么多心思的陪伴……”
“不还是没能把你从你的地狱中拉出来。只有他可以,对吗?为了你能从那里真正的走出来,只有看着你走,对吗?”他们一起看了看远处挺拔的身影。
乐鱼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他扫了他们一眼,眼神立刻转向了别处。很多时候,自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靠谁太近,就会吸走他身上的光,他的活力。凌尘如是,余晖如是。
蓝星一把搂着了余晖,“余晖,不管你们什么关系,我们都谢谢你。没有做那颗压倒她的稻草。”
代可可也拍拍他的肩膀,“余晖,幸好有你。输给十几年陪伴成长的光阴,不丢人。”
刺猬找不出适合抚慰的言语,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余晖一把拉过了乐鱼,紧紧地抱在怀里,像要将两个人用力地揉在一起,很久很久,“我终于还是失去了你”。所有人为这一突如其来地举动吃了一惊,乐鱼轻松地抱了抱他,又松开了手。凌尘转过头,他明白那种一夜成长的痛,是将身体挖出了一个洞,透着风透着空。
在郊外见到的房车如约而至,车上下来西装笔挺的两名男子,一左一右的扶着他,“少爷,我们来接你了。”
余晖松开了乐鱼,精疲力尽地任两人搀扶着上了车,消失在夜色下的车海之中。
第二日,凌尘陪同乐鱼再一次出现在了诊疗室。看着乐鱼轻松的进门。
“从进门一直很放松的状态,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喜欢将双手环抱在胸前。看来,心情不错”
她想了想门口的凌尘,笑了笑。
门口的座椅上坐满了等待治疗的人,年纪最小的只有小学生模样,是个瘦弱的女孩,扎着长长的马尾,低着头,看谁的眼神都在躲闪,不停的抠着手指头,她的妈妈在一旁满面愁容;离他比较近的一位患者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不停在和身边的人讲话,“我得了一种这个地球还没有发现的怪病,这个病在古代历史有记载,人类难以攻克。北京上海广州,这些大城市的最好的医师都见过了,他们也束手无策,为了我的病举行了专家会诊,并且想把我列为研究的对象。但是那个病是一般人看不到的呀……”他毫无头绪的讲着离奇的经历,有的人听得津津有味,有的人鄙夷不屑,身旁陪同的还有一位亲属和一位护士。护士不断的安抚他的情绪,“放心吧,咱们这里会帮您治疗的。”
男人忽然很严肃的一副大领导的口气,“小丫头呀,别安慰我了,你们院长应该都知道,我是是会被写进医疗历史的人,我的大脑里面有一个开关,它打开的时候,我的神经就开始一点点的抽搐……”
护士接了个电话,表情凝重,放下电话对身旁的家属说,“主治医生打过电话来了,我们可以取消这次的心理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