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少夫人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不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会儿都暂时赞成了刘元的观点。
可是,在阴少夫人表达了对刘元观点的赞同之后,管梨花却摇了摇头,说道:“义母此言差异。上次的布匹生意,如果没有后来那些士族人家的涌入,邓家和阴家这会儿怕是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身为晚辈,而且是一个被刘元收为义女,本身和邓家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的晚辈,管梨花这句话显然是很犯忌讳的。所以,她话音一落,侍女杏儿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当然,刘元和阴少夫人的脸色也变了。只不过,她们与杏儿不同。杏儿变了脸色,是因为觉得管梨花这话说得不妥。而刘元和阴少夫人之所以变脸色,是因为被管梨花这句话给点醒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邓家和阴家都沉浸到了对布匹生意的惋惜之中。大家一边在感慨这段时间家族的资产增长了多少,一边却又在遗憾因为最后那些士族的涌入,使得家族原计划靠着脚踏织布机挣遍整个大汉国的计划泡了汤。
仅仅只是在南阳郡这一郡之地,邓家和阴家以及后来加入的李家,便借助脚踏式织布机挣到了往日里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才能挣到的财富。如果家族能够在附近的几个郡、几个州、甚至更远的州如法炮制,那么一圈儿下来,家族该能挣到多少钱?!
怕是会比大汉国所有皇室宗亲这么多年积累的财富还要多吧?!
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那些士族没有涌入,他们就一定能如法炮制的像在南阳郡挣钱一样,在其他的几个郡县挣钱吗?
要知道,他们两家都是新野县的顶级士族,是南阳郡本地的士族,所以他们在南阳郡地界做生意,其他的那些南阳郡本地的士族,即使是互相之间不太熟识,鲜有来往的,多少也会给他们一点儿面子。可能不会给他们好脸色,会通过自家的布行给他们施加压力,但却不至于用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去给他们下绊子。
毕竟,大家都是南阳郡本地的头脸儿人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互相之间的生意打压还能说是属于正常的商业行为,无论谁输谁赢都没什么好说的。可若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下三滥手段,那就犯规了。轻则因此引起两个家族之间的争端,重则演变成家仇使得两个家族之间争端不断。
可是,如果邓家和阴家出了南阳郡,去其他郡县做生意,哪怕只是周围临近的几个郡,对不起,你们是来我们这里刨食儿的过江龙。所以,我们打压你是天公地道!而且,对付你们的时候,下三滥的手段还只是轻的,联合打压,下黑手才是最狠的!
再有就是,之前邓家、阴家和李家三家联手做的布匹生意,说是生意,其实就是以脚踏式织布机为契机,人为在相邻几个低于之间给布匹制造差价,然后再借助这个差价低买高卖,挣投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