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大意了啊!郑准心中暗暗懊悔道。我明明知道邓家祖居新野,在新野县经营多年,底蕴必定极其深厚!可是却只带了这么点儿普通家丁来邓家,结果仅仅只一个照面儿,这些家丁就被邓家捉去了三分之一,等到正面开打的时候,更是被邓家那群家丁联合那些力夫,杀鸡屠狗一般打翻在地。
唉!早知如此,我该带家中的私兵过来的!现在看来,邓家这群家丁虽是虽是普通家丁打扮,但无论是身手还是言行,都不像是普通家丁,想来,他们应该也是邓家偷偷豢养的私兵!
不过,这些私兵虽然身手不凡,但是据我观察,他们与我郑家的私兵相比,还是略有不如的!今日我带来的若不是这些普通家丁,而是我们郑家的私兵的话,这会儿怕是已经将这群邓家的私兵打翻在地了,又岂会像现在这样,被这群猪狗般的平民围在这里,不敢稍动!
唉,邓家虽然是个不入流的小县城的士族人家,见识与我郑家这等从郡城来的士族无法相提并论!但毕竟也是个能在一县之地称王称霸的士族人家,我不该小瞧他们的!郑准一边懊恼的想着,一边面带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人群,生怕一不留神,便会被愤怒的人群淹没,直接成了邓府门前的冤魂!
而与之相对的,李舒则笑容不减,挥手让周围的人们安静下来之后,对郑准说道:“去年旱灾的时候,别的士族或许会因为家业小,人手不足,使得家中商队运转不灵,家中米行因缺米而不得不关门歇业!可是你们郑家是寻常小士族吗?你们家的商队仅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从其他县运回了两万多石粮食!可是这两万多石粮食连一抄都没往外卖,为什么?”
“你们郑家是在故意屯粮抬价,故意把新野县的粮价抬到足够高,然后用你们手中的粮食,去抢灾民手中的熟田!你们这么做,与橡子帮那群强盗何异?!”
李舒这番话中,故意淡化了除郑周两家之外,还有其它小士族关闭家中米行的事实,仅仅只以它们家业小,人手不足为借口糊弄过去了。而对于郑家屯粮不售,待价而沽对整个新野县的粮食市场所能造成的危害故意夸大,把个郑家说成了新野县粮价上涨的幕后黑手,是不拿新野县灾民当人的强盗!
“你……你……”面对李舒这种当众抹黑的行径,郑准虽然有意为他们郑家开脱。但是,在看了看周围人们愤怒的目光,以及那些看似再将他护在身后,事实上随时都有可能抽身离开的邓家家丁们之后,郑准十分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看到郑准识时务的闭上了嘴巴,李舒并没有就此放过他,而是趁胜追击,继续说道:“你们郑家虽不是我新野县人,但从你祖上移居于此,已经过了数十年,而你本人更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新野县人!作为一个新野县人,竟然在新野遭逢天灾的时候,向同时新野县人的灾民出手,看来你们郑家是从未曾将自己当成是新野县人过啊!”
虽然心中怕极,但郑准也知道,这种时候害怕解决不了问题,绝对不能任由李舒自顾自地说下去,否则的话,他今天即使保住了小命儿,回到家中之后,也一定会因为让家族蒙羞而遭受责罚,甚至被赶出家门!
一念及此,郑准颤声说道:“谁,谁说我们郑家不曾将自己当成新野县人?我们郑家……”
不过,郑准的话尚未说完,便被人打断了。而且这一次,打断他的话头的人不是站在那里侃侃而谈的李舒,而是周围愤怒的平民们。
“呸!你们郑家算什么新野县人,一群强盗!我们新野县没有你们这种人!”
“对!我们新野县没有你们这种人!滚!滚出新野县!”
“滚出新野县!让郑家人滚!我们新野县不欢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