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团是偷跑出来的。
没多久,看管它的宫女寻来,小心翼翼地在常宁宫外探头探脑。
温宴把白玉团抱还给她,笑道:“替我向公主问好。”
小宫女道了谢,应了。
温宴又陪着霍太妃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告退。
黑檀儿嫌弃她怀里白玉团的味道,不肯让她抱着,大摇大摆地走宫道。
待出宫后,它也不坐马车,而是站在马儿背上,雄赳赳气昂昂的。
温宴给它解释了什么是飞骑校尉,它自是要名副其实。
待回到燕子胡同,等温宴下车,黑檀儿又嘀咕了一通。
这匹马有点颠。
比不上前回寻霍以暄时候的那匹。
它不太满意它的坐骑。
温宴真要被黑檀儿给笑死了,没有搭它的话,只是指了指院子里的大水缸。
黑檀儿立刻就不抱怨坐骑了,窜上水缸,去欣赏它的口粮。
什么校尉不校尉,不如美味实在。
温宴挽着黄嬷嬷的胳膊,笑道:“我们黑檀儿是只很踏实的猫,从不会被虚名糊了眼。”
黄嬷嬷哈哈大笑。
曹氏见温宴回来,道:“进宫可还顺利?老夫人在里头等你呢。”
进宫拜见太妃娘娘,这在桂老夫人心中,是一等一的大事。
甚至,比前回面圣更上心。
温宴是姑娘家,再御前应对得再出众,也不可能时常被召到御书房去。
太妃娘娘就不同了。
哪家姑娘得了她的欢心,能让她时不时地召见,是极大的体面。
更何况,温宴与霍以骁的婚事能不能成,霍太妃是重要的一环。
桂老夫人正在用点心,隔着窗户与温宴招了招手。
她进来精神不错,也许是进京之后,突然发现还有拼搏一把的机会,她对自己的日常起居更加仔细。
老夫人问道:“太妃娘娘可还安康?”
温宴道:“娘娘很是开朗健谈。”
“那就好,”桂老夫人道,“都说了些什么?”
“都围绕着霍以骁谈呢。”温宴回道。
桂老夫人笑了起来。
也是,一老一少能说的不就是这些。
温宴又道:“太妃娘娘高兴,封黑檀儿当了官。”
当官?
黑檀儿?
猫?
桂老夫人睁大了眼睛,只当自己听岔了。
温宴道:“五品飞骑校尉。”
曹氏进来,刚巧听见,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五品?”
五品官,在勋贵官员满街跑的京城,的确不算厉害,但多少普通官员,一辈子都爬不上五品。
不说其他人,就说温子甫和温子览两兄弟。
温子览为明州同知,就是个五品官。
临安作为旧都,比其他府官高半品,温子甫从前也就混个从四品,调任顺天府同知,升为正四品。
虽说黑檀儿的五品官,实际上跟正儿八经的官员不是一回事,但名头也是个响亮名头了。
而且,不用管下属,又没有上峰。
皇上和霍太妃若是高兴了,心血来潮,说不定就升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