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水的轻薄亚麻青衫,配同色系垂制亚麻青色长裤,阔口的裤腿,长垂在有点黑灰色的传统布鞋之上。
内联升的八层的手纳鞋底子,舒服。
而秦观穿着这身,施施然的往那个宽敞的场地走过去的时候,却不由的打了仨嚏喷!
…..冻的。
一部分是因为穿的美丽单薄,另一方面是这个纪录片选的这个及其装b的地儿。
全由青竹铺路,黄竹作为骨架,毛竹搭的顶棚,翠竹做的幔帐,一个在白雾缭绕的湖边,用全天下最风雅的植物,搭制成的拍摄场景,这压根就不是用来住的。
在秋日的湖水之上,银波微澜,有些寒气初升,夹杂着首都的风,就这样在这个四面漏风的竹屋之中,打着小旋的经过。
秦观硬着头皮的坐到了自己拍摄的指定位置,正是这个竹屋的大堂中央,正对着皑皑青山加半碧的湖水,他前面是顺势蜿蜒没有大门的竹道,直接连接到了同样为竹子搭建的码头。
不知道古人是怎么能够忍受在这样的环境下附庸风雅的,反正秦观总算明白了那些大才之人为啥都英年早逝了
…还是冻得。
场边的张艺谋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而场外的围观群众们,却是一点都不知道其中的困难,反倒是被此时此景给迷醉的不能自已。
本都是从事与艺术相关的工作,自然就发觉秦观已经入了画,聚了神。
“演员准备…竹简传承单幕拍摄…3,2,开始。”
随着张艺谋导演在镜头后的一声令下,秦观自然就进入到了这个纪录片,简易的自我揣摩后的剧本镜头之中了。
他盘坐在青竹之上,面前是微微发红的中式条案,在上边散落着一筒筒打开的竹简。
秦观的后背坐的挺直,同样挺的颇有精气神的脖颈,让这个演员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空,与古人对上了话。
他的青衣飒飒,随着风飘荡的无声无息,他端着的臂膀举起时,却带着中国历史沉淀的风华。
一根狼毫,半壶泼墨,笔洗轻滴……
饱蘸了浓墨的笔尖,就这样在秦观灵活的手腕中舞动,在他另一只手中的空白竹简上,留下了时光的印记。
一手颇具风骨的小楷,在最古老的书写方式中,留下了独属于文字的魅力。
镜头转换,再也不是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拍摄秦观未曾露面的背影,也不再若隐若现的拍摄那精致虚无的手书。
更不是抓心挠肺,想要一睹真容的一闪而过的下巴和侧脸,而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正面的全镜头的正脸镜头。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个本来是出自不知名女子之手的诗句,却被有才的中国人给改变出来的形容男子美好的诗句,用在此时的秦观身上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作为中央美院,中国1930代左右的画家,书法家和雕刻家的代表,钱老爷子就如同触了电一般,已经在场外拽着胡子抖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