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救……命……。”
惨烈的呼号声伴随着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
容飞扬摔得七荤八素,好在他身体本能反应扔在,一把撑住了,只是摔坐在地上,这才没在浴室里摔出脑震荡来。
而混乱中踹开了的玻璃浴房的门,也让他看清楚了面前更恐怖的一幕——
那些地面上攀爬的柔软黑色丝线是——人的头发,不,是地面上躺着一个穿白衣的没脸女鬼的头发!
而它正以一种扭曲的攀爬的姿态往浴室里蠕动进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鬼鬼鬼啊!!!”他疯狂地后退,抬脚就往鬼的脑门上踹。
但诡异的是,他胡乱踢出去的脚压根踹不着对方!
明明看起来扭曲的僵硬的女鬼动作却奇异地敏捷起来,一瞬间就直接避开了他的攻击。
然后……
“砰!”‘鬼’蓦然地蹿上去,直接骑在他性感腰腹上,抬手就拿过容飞扬搁在一边的啤酒瓶“咚”地一下捶在他下巴上!
“闭嘴,白痴!”冷冽的叱骂声响起。
容飞扬被撞得七荤八素的,下巴震动的酸劲头直接蹿脑门上了,嘴角都咬破了:“唔~!”
这下,他总算老实了,没有再拼死挣扎,鱼死网破。
毕竟……
鬼会吃人、会吓人……但是你什么时候见过鬼会揍人?
他有点头晕眼花地看着骑在自己劲瘦腰腹上的人,垂落的潮湿的发丝在过大动作之下晃开来,露出半张有点苍白而美丽的面孔来。
虽然还是看起来很吓人,但是起码,他认出来是谁了。
水雾蒸腾间,容飞扬愣了一秒:“念……念白?”
温念白垂着眼睛,撂下手里的瓶子,反应慢半拍地回道:“哦——。”
容飞扬气炸了:“你疯了吗,你要干嘛啊!”
神经病吧,大半夜装鬼吓人?!
温念白没什么表情,只是慢吞吞地坐直,拿了那瓶啤酒往嘴边凑:“来喝酒啊。”
容飞扬见状,简直要疯了,抬手就去抓她的胳膊:“还喝,你脑子都醉疯了吧!”
他现在大概明白温念白这是干嘛了——
这是发酒疯了!
“啪!”他还没摸到温念白手上的酒瓶呢,就被温念白一巴掌“拍”脑门上了,她不耐烦地道:“滚,别拦我!”
说着,她又灌了一口啤酒,顺势把自己头发捋到脑后去了,露出整张脸来。
容飞扬都没想到自己连醉鬼的一巴掌都没避开,他好歹也是正经警校训练出身,搏击散打这么多年他也还在玩着。
“嘶……你这人真是!”他揉着脑门,恼火地看向大马金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却不禁一怔。
浴室花洒在刚才的争斗间落在地上,她娇嫩的面容上都是花洒飞溅的水珠。
衬托得她五官如出水芙蓉一般,只是雪白的皮肤染上醺红的酒意以后,像沾染了最昂贵的天然胭脂。
她原本温柔的五官此刻多了靡丽又慵懒的气息,那些眉梢眼角的不耐都显出奇异的性感来。
何况,她身上的浴袍此刻一番厮打后早就松垮得几乎能让人一览无余其下风情。
“Herbdyfitrightinyhandslalala……Itfeltlikehlalalayeah。”
《Senrita》那轻快的调子伴随着勾人的歌词依然飘荡在浴室里。
“你……衣服穿好!”容飞扬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但此刻依然忍不住别开脸。
他丹凤眼里此刻瞬间染了涩红,下意识地抬手去拢住她的衣服。
温念白灌了口冰啤酒,这才舒服地慨叹一声,随后垂着迷离的眼,低头瞧他:“干嘛,害羞啊?”
容飞扬他清晰地感觉到她贴着自己坐着,而袍子下头……他一瞬间就涨红了脸:“你快点给我下来!”
温念白吧唧了下嘴,懒洋洋地看了眼红了脸的男人,随后扶着玻璃浴房的栏杆站了起来:“切,稀罕……你……还没他有意思呢。”
容飞扬这才松了口气,看着她摇摇晃晃地起来往玻璃浴房外走,才赶紧狼狈地爬了起来。
他边到处找浴巾裹住自己,边没好气地骂:“谁啊,那么有意思,你这死丫头进来折腾我干嘛!
他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在骂什么,只是她说的话,让他感觉特别不爽,仿佛比谁差一截的感觉,让他一股子恼意莫名其妙就冲上脑门。
骂完了,他才觉得自己可笑,跟一个喝多了脑子不清楚的人怄什么气。
而且她喝多了以后,像换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