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沈梦相识的过程中,庄楚河可以很明显地觉察到她的异于常人。
沈梦,饱读诗书,腹有诗书气自华,有些时候,她的确谈吐不俗,可是更多的时候,就像一个生活白痴,很多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知道,像是从火星穿越过来的。她说她也就是十几岁的时候见过钱,以前所有的开销都是父亲在负责,说自己所有为人处世的规则都是从书上看到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应用起来居然这么不切合实际,让她颇为头疼。
原来第一次见面时,她的性格直率,是真实的,而并不是装出来的,之前人事甚至为了诋毁沈梦给自己吹耳旁风,暗示沈梦是一个城府极深的女子,这样做不过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可是,他现在完全不这样想了。
两人逐渐熟络起来,沈梦再也不像之前一样,像刺猬一样防备着自己了。
庄楚河在闲暇的周末开了一百多公里的车,带沈梦去看海,她在车上有些晕眩,不停地对庄楚河说:“我快要吐了,真的好难受。”
“我开车很稳啊,你怎么会想吐?”庄楚河只知道车技不好的人才会开车让坐车的人想吐,不甘示弱地想证实自己,说道:“这才是刚开始,待会就好了。”
可是眼见着沈梦躺在自己车子的后座上,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捂住肚子,一副极其难受的样子,他只好找了一个可以停靠车辆的地方把车停下来。
沈梦如释重负地,弯曲着身子从车里跑出来,到路边以后,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几全部吐出来了。
庄楚河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都是母亲照顾着自己,身边的人迁就着自己,虽然自己的身份并不光彩,可是依然有很多人对待自己的任何要求都是慷慨解囊,自己就没有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久而久之,自己也开始变得骄纵起来,只是,很多年后,他自己才认清到自己的缺点。
沈梦吐完了,似乎也舒服多了,庄楚河从车里拿出纯净水,让他漱了漱口,沈梦虚弱地说了声“谢谢”,蹲在马路旁边半天还是缓不过来。
就这样在路上拖拖拉拉地行驶着,明明两个小时的车程硬是被拉长到一上午,才到了目的地。沈梦一下车,见到沙滩和海面,还是没有振奋到能赶走旅途劳累的疲惫,她休息了接近一个小时才缓过来。
随即,两人又在附近找了一些东西吃,虽然只是简单的餐食,却因为处于偏远的海域,价格飞涨。
两人坐在远离喧闹人群的海边,海边有沙石,贝类和沙子被一阵又一阵的海浪冲上来,携裹着海风的湿气,海水淹没脚背,凉凉的。
“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很讨厌你。”沈梦很认真地说着,又转脸看了看庄楚河,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庄楚河下意识地问道,也并不是出于沈梦的引导。
“因为你第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盛气凌人、自私自利的人,通过当天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更能证明我的猜想,所以,我当时很讨厌你。”
“你说的是打印文件的事件吗?”
“是的,”沈梦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而且你并没有处理好,让我觉得,你就是一个泡在蜜罐子里的温室花朵,目中无人,让我看着就很不爽。”
“那现在呢?”庄楚河笑着说道:“我也意识到了我当时的做法有失妥当,所以也向你道歉了啊,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