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军进入山道之后,于禁便看见了旌旗之下的张老三。
“燕人张翼德在此,于禁小儿可敢与我决一死战?”张飞横矛立马,首当其冲,试图与于禁斗将。
他的副手营司马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感情三将军您还是没放弃违抗军令?
但营司马却也是颇为期待,若说斗将,他对张老三可是及有信心,若是在此刻能斗将杀了于禁,乘势向前,就不需要什么用计了,直接就冲垮夏侯惇大军了。
“于”字旌旗下,于禁冷笑了一声,对李昌低声说道:“张飞也不打听打听,我于禁什么时候与人斗将过?”
李昌乃是于禁的心腹,自然知道这一点。
于禁行事稳重,绝不轻易冒险。斗将本身,便是极为冒险的事情。舍弃大军,将胜负堵在自己马战比对方强。
于禁绝不会赌这一把。
“山道狭隘,不便布阵。命士卒以什为队,展开疏阵,杀将过去。胆敢裹足不前者,斩!”
于禁将手中大刀横在背后,刀尖向下,森然道。
“诺。”李昌应诺一声,派遣传来兵下去了。于是于禁大军,齐声喊杀,如狼似虎的扑向了张飞所部。
“咻咻咻!!!”
两军还未交锋,弓箭手便已经急忙射出了手中的箭矢,黑压压的箭矢在空中呈抛物线,射杀向了对方。
“将军避箭。”营司马连忙对张飞说道。
“俺老张是傻子吗?”张老三很不满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副手,然后连忙策马回头,脱离了前线,回到了军中。
而张老三麾下也是摆开疏阵,盾牌手,长枪手在前,弓箭手不断的在释放暗器。
盾牌手还好,至少有个盾牌可以遮挡,长枪手则是惨兮兮了。偶尔能用长枪,挑飞箭矢,更多的时候则是依靠身上的皮甲硬挡而已。
若是箭矢射中皮甲,顶多一个血窟窿,若是射中四肢,则是当场报废。若是射中脖子脑袋,当场死亡。
于是双方大军大队人马尚未交锋,许多长枪手便被对方弓箭手给暗算,惨叫着倒在了地上,成了背景板。
索性于禁大军冲的很快,而因为摆不开阵型,只能用疏阵,弓箭手也分散了,所以箭矢并不密集。
双方死伤了一些长枪手,便在山道之间展开了交锋。
于禁麾下人马强壮,张飞所部却也不差。这两年来,新野财政充裕,士卒们吃饱喝足,操练又勤快。
按照张老三的话说,是一群好崽子。
大军以疏阵展开交锋,近战的盾牌手,长枪手与对方近战,弓箭手也会优先射杀对方的弓箭手。
放暗器的太坏了,聪明的人当然是先解决对方放暗器的是不是?
若是虎兕相逢,而且是在平原上交战。于禁,张老三都不是怂包,一定死战到底。但此刻张老三尽管不情愿,却还是决定撤退了。
“对了,周仓做山贼的时候,撤退是怎么说的?”张老三的脑回路很清奇,问营司马道。
“风紧,扯呼。”营司马只得又翻了翻白眼。
“风紧,扯呼。”于是张老三张开了大口,破锣嗓子一般的吼道,虽然是逃跑,但中气十足,听着还有一股兴奋劲儿。
张老三扛起长矛,拍马便逃。然后麾下士卒们有样学样,叫了一声“风紧,扯呼。”
然后后军变前军,前军便后军。
前军倒旗而逃,后军则是且战且退。
于禁,李昌望着张飞败的如此干脆利落,便知道其中有诈。这个时候,若是于禁做统帅。
那自然是鸣金收兵,赶紧撤退。
但问题是现在夏侯惇的命令是追击对方,穷追不舍。若此刻不追击,恐怕会被问责。
而此刻于禁麾下士卒见张飞逃跑,军心大振。于禁又没有下令,所以士卒便乘势追击。
于禁与李昌对视一眼,二人率领强壮亲兵,走在后头。
后方,夏侯惇所部。
“夏侯”旌旗下方,夏侯惇手持长枪,披甲乘马,闻得前方吼杀声,隐约听见,“张飞跑了,追啊。”
“杀了张飞,杀了张飞。”
等等话语。
夏侯惇不由十分高兴,对身边传令兵道:“命令于禁,锲而不舍,一定要在刘备逃入新野之前,将刘备斩杀,为明公解决了这心腹大患。”
“诺。”传令兵应诺了一声,立刻驾驭战马向前而去。
前方,张飞所部虽然败的干净利落,但是败的并不惨,不是丢盔卸甲,一泻千里。
双方死伤都不多。张飞诱敌深入了五里左右范围的时候,便见右边山上忽然响起喊杀声,不久后,射出火箭。
火箭引燃了道路两旁的荒草,荒草之下,埋藏着一些易燃之物。
山道狭隘,当中的道路人走的多了,没有长草。但是两旁人走的少的地方,都是荒草。
于禁大军追的急,所以不少人便在草丛中追击。此刻火箭落下,立刻引燃大火,而衣服便是上好的易燃物。
于是,许多于禁士卒在眨眼间成了一个火球,惨叫着四处翻滚,却没办法灭火,在惨叫中被烧成焦炭,渐渐了无生息。
当然这些被大火吞噬的士卒其实不多,但是喊杀声,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这助长了士卒的恐慌心理。
这时候谁都明白,已经中了埋伏。
“杀!!”魏延手持长刀步行,从山上杀了下来,他的掌旗手紧紧跟在他的身侧,大批大批的长枪手从山上一起杀了下来。
如虎下山。
与此同时,本扛着长矛闷头跑路的张老三,立即雄赳赳气昂昂了起来。
“哈哈哈哈,于禁你这小子不与俺斗将,现在俺把你烤成烤鱼。”张老三肆无忌惮的大笑着,嘲笑着。
“儿郎们,杀过去。谁杀了于禁,俺自掏腰包赏赐五十金。”张老三虎吼了一声,急忙忙的驾驭战马冲上了前线。
冲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