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也是一个阖家团圆的日子,一家人也是要聚在一起共同享用晚膳,天才擦黑,雁儿就接了消息,说是宴席要开始了,服侍我赶快到了前院堂屋,待老爹入坐宴席正式开始,我这才发现,大哥还没有来!这么重要的场合,大哥就算再是荒唐办事不靠谱儿,也不能直接缺席啊!再看老爹,对于大哥的缺席仿佛没有注意到似的,就这么直接开口宣布宴席开始,大哥那么一个大活人不在现场就那么不显山不露水,没能成功地引发他的注意?
我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那是他们父子二人的事情,我一个庶出的闺女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于是我也装作没事儿人似的,闷头吃饭,只不过曾经那么美味的食物吃进我的嘴里都是如同嚼蜡一般,吃喝玩乐不是我最大的人生目标吗?怎么玩乐没了心思,吃喝也没乐趣,我这是怎么了?
还没有弄明白自己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家宴就结束了,同时也就意味着我出门的时间到了。
别人家的闺女是哭着喊着吵着出门看花灯,我倒好,是被逼着骂着赶着去看花灯,心情可想而知,简直是糟糕透顶,因此我也不像别人家的姑娘出门之前左梳妆右打扮,胭脂水粉抹了一层又一层,金的银的玛瑙的翡翠的,十根手指头恨不能戴上十一个戒指。我连出门的心思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心思穿着打扮呢?
另外这一次只是看看花灯,又不是跟大哥赶赴酒局,没有必要女扮男装,完全是以本来面目示人,那岂不是更不需要在穿着打扮上花心思下功夫?这一个多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让我不但人懒了,心也懒了,于是就打算穿着家常的衣裳出门了,反正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谁看得出来我穿得是好还是坏?
雁儿准备了不下七八身衣裳,见我一件都没有选,那张小嘴儿撅的可以直接拴头驴了。而我呢,假装没有看见,就这样头没有重新梳,脸没有重新洗,麻布衣裳、素面朝天,优哉游哉地朝府门口停好的马车走去,像极了官老爷的微服出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