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不用去管了,集中精力思考下一步怎么走才是当务之急。”朴姑妈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只要那个家伙不在,她们暂时就不需要再去考虑意外情况,“政策是议员提的,决议是国会通过的,具体执行是下面操作的,出了问题却把责任全都往我这个大统领头上推,没这个道理。”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首尔中央地检第一次开庭审理金泳三被投毒一案,因为这是个天大的功劳,所以检方即便知道是个裹着糖衣的毒丸也争着往下咽,工作效率前所未有之高,短短一个月时间就翻了好几位总长、次长的老底。
申崇锡已经从当初那个嚣张跋扈的高丽大学病院副院长,变成了一个形容枯槁的凄惨老头,因为曾经拥有过一切,所以失去的时候才真的痛苦,这他些天住在单间里就没怎么吃过东西,光靠喝水过日子了。他一出场法庭的旁听席上就是一阵骚动,不过他自己却无动于衷,被法警押着走到被告席。
金泳三素有“人民的大统领”之名,一生站在平民阶层的立场上跟财阀、权阀做斗争,即便退休之后也依然深受爱戴。申崇锡作为下毒害死这么一个好人的凶手,当然要被人唾弃,换个场合他此时已经挨打了。
审判过程异常顺利,申崇锡已经年纪不小了,对这个世界即便还有留恋,也要考虑到他家人的未来。朴姑妈跟检方都在发力,证据确凿之下他对让金泳三感染军团肺炎病毒的事情供认不讳,但在作案动机上他还是咬死了自己是试图挟恩图报,而并非受任何人指使,“我只是希望让他感念我的救命之恩,才会一时冲动犯下大错,跟别人没有关系。”
“哦,那你怎么解释随后入账的几笔巨款?”检方的代表站在公诉方席位上质问道。
“那是别人打给我的钱,你得问他去啊。”申崇锡还想着让那些人照拂自己的家人,不会在法庭上公然出卖对方的,不过他随即便绝望了,检方的准备比他想象得要充足得多,时隔两年依然翻出了他当时的邮件记录。
“这些东西你要怎么解释?”使用电子邮件收发这么重要的信息,检方都不知道该说申崇锡心大还是愚蠢了,他邮箱里的那些东西已经被删除了,可电子邮件这东西并非你自己点了删除之后就会消失的,运营公司的数据库里会一直存着备份,直到地老天荒。
“肯定是有人偷溜进了我的办公室,用我电脑发的邮件。”申崇锡拒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