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后顾之忧,云羿有的是时间恢复灵气,此时也不需要再往北打了,只需要等樱子兵败前来求援。
回到营帐,云羿略微沉吟过后,决定派出一骑前往西北,告诉樱子天仓城已经被他攻下,不过敌军并没有完全溃败,眼下不呼军兵力不足,只能与敌军在天仓城僵持对峙。
传递虚假信息有两个用意,一是让樱子知道他没闲着;二是间接表明他此时没有余力再往北打,只能拖住这里的敌军,给她时间去攻打西北地区;三是说明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樱子日后求援也好知道他在哪儿,不会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信使走后,云羿又担心樱子日后会不会找他求援,因为樱子如果知道他这边是僵持局面,不一定会向他求援。
想到此处,云羿又出城追上了信使,画写定位符一道交给他,让他告诉樱子,假如西北战事不顺,可以焚烧定位符求援,他会及时赶去支援。
目送信使骑马绝尘而去,云羿微笑着回城。
邪马台国虽然损失了不少兵士,但整体实力还是不弱,如果不出意外,樱子在西北战场上应该占不到便宜,只有樱子向他求援,他才有理由去帮助樱子,只有让末卢国吞并了邪马台国的土地,他才能兑现之前对末卢国的承诺,也能合情合理的将邪马台国的仇恨转移到末卢国。
八俣远吕智一死,邪马台国就应该再没什么高手了,用不了多久战事就能结束,他也就可以离开了。但云羿并不为此感到喜悦,与飞鸟缘离别在即,他的心中又泛起了一丝不舍。
老醍醐在等他之前许诺的抟气法门,一直呆在军营不曾离去,云羿便抽空传授他简单的聚气法门,只以灵气游走任督二脉,通过头顶百会和胯下会阴吸纳阴阳二气。
此法虽然简单,但对老醍醐来说却是很好了,因为他不懂经脉一说,任督二脉最为好记。
老醍醐得了抟气法门如获至宝,连声道谢后离开了天仓城。
入更之后,军营里响起成片的欢呼声,自双方开战以来,不呼军伤亡惨重,而今终于扭转乾坤,占据了天仓城,是该好好庆祝一次了。
光听军营中嘈杂的狂欢声就知道外面肯定很是热闹,但对云羿来说却又是一种喧闹,躺下正准备歇息,却听得屋外响起了飞鸟缘的脚步声,脚步声很是轻缓,可见飞鸟缘半夜前来找他并非公事,也非急事。
飞鸟缘的脚步声止于门外,随后便没了动静,云羿心知飞鸟缘前来所为何事,也知道飞鸟缘此时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屋,便不动声色,悄然翻身面朝里侧。
许久之后,“吱”的推门声响起,飞鸟缘随之进入了房间,反手轻轻关上了房门。
“将士们都在外面庆祝,你怎么不去?”飞鸟缘点燃桌上的灯烛,坐到了桌旁。
云羿置若罔闻,飞鸟缘又道:“我知道你没睡着,起来与我说说话吧。”
云羿并未吭声,有什么话白天不能说,非得等到晚上才说?
云羿心知肚明,飞鸟缘来此的目的并不是想跟他说说话这么简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事也容易整出事儿来。
“你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飞鸟缘加重了语气。
云羿依旧没有吭声,此时做什么千万不能应声,只能装睡,即便飞鸟缘知道他在装睡,但双方之间的窗户纸并未挑破,飞鸟缘应该不会做出出格逾礼的举动。
“我舍不得你。”飞鸟缘缓缓说道。
云羿不为所动。
“那天夜里,我全都看在眼里。”飞鸟缘走到床边,冲他附耳低语。
闻听此言,云羿心中一凛,飞鸟缘说的是平安城一战的当天晚上,当时他初入太素,体内火气紊乱,腹下阳举,尽管当时他竭力掩饰,还是被飞鸟缘看出了端倪。
“接受我吧。”飞鸟缘柔声再道。
飞鸟缘贴得很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丝丝沁入云羿肺腑,令他心如撞鹿,内火滋生,此时他想装睡已经很难了,旺盛的火气令他浑身逐渐发热,面皮发烫,即便他看不到自己的面色变化,也能猜到自己此时定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
飞鸟缘发现了他面色异常,轻笑一声,直身站定。云羿虽然看不到她此时的举动,却通过那窸窸窣窣的声音知道她是在脱衣服。
一想到此,心中火气陡然汹涌澎湃,绮念滋生,随之他便感觉到飞鸟缘掀开了被子一角,轻轻地钻进了被窝,从身后抱住了他。
“要了我吧……”飞鸟缘的声音在他耳畔轻轻响起。
“我要回中土,不会在这里待下去的。”云羿此时也无法再装聋作哑了。
“我不怨你。”飞鸟缘柔声说道。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一句话,云羿听着却非常感动,但这种感动并未持续太久。
飞鸟缘跟他相处的时日也不算短了,对他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知道他是个重情义的人,也知道他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一句“我不怨你”看似满是包容与理解,实际上是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没人喜欢别人对自己耍小心机,云羿也不能免俗,但他并未因此讨厌飞鸟缘,因为飞鸟缘很清楚她的这些小伎俩瞒不过他,她之所以明知故犯,又何尝不是对他的用情至深?
至深的感情会让人失去理智,为了与自己钟意的人朝夕为伴,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飞鸟缘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