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讲到此处,王育就已经神游天外。
听这些有鸟用?
对付一帮野人,要什么地图,随便找个向导就行。
俺们西军打仗,哪有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搞再多,攻坚啃骨头还不是靠俺们顶在前面!
你们跟在后面,人再多,也就只是壮些声威而已。
还有什么用处?
嗯,万一吃了败仗,靠你们挡路,能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吧。
“王指挥使,你们远来辛苦,需休整几日?”
王育没想到徐泽这毛头小子竟然当众点自己,只是赵遹、丁升卿在场,却不敢发作,道:“秦州至此本就没几步,且已经休整了两日,不需再休整。”
徐泽追问道:“人不需休整,马也是?”
他并不是故意亮王育的相,制定作战计划必须考虑军队的状态。
广锐军是马军,保捷军是步军,马比人娇贵,马没事,人多半就不会有事,所以徐泽没问和王育一同来的张雷。
王育却被连番发问恼了火,黑着脸,道:“也不需!”
“赵帅!”
徐泽转身,直接朝赵遹拱手行礼。
王育心里只骂,他娘的,真是个娃娃,爷爷不就是板个脸么,有必要给帅臣告状?
赵遹起身,拿出一份诏令,当众宣读。
“晏州夷贼自招抚后,辄敢结集背誓,攻犯城堡,比虽屡获级,失利以归,缘出没不定。长宁一带,未得安堵,渝盟犯顺,师出有名。”
“可依赵遹所奏,乘时攻讨,除已差京东东路兵马两千外,更秦凤路一千,前去应副。候指挥到,仰本路帅臣选差曾经战阵兵将官,每一千人作一番,管押赴泸南,听候使唤,限五日起发。”
“仍以赵遹为泸南招讨统制使,徐泽、王育为同统制,丁升卿军前承受,孙义叟、王良弼应副钱粮,徐泽以下,并听赵遹节制。”
“禁乱除暴,事非获已,帝王之师,举必万全。蜀道险阻,利在设伏,閒探蔊导,所宜尽心,毋得轻易堕贼之计。”
“其晏州夷贼有胁从之人,如能悔过自新,即许招降,免行诛戮,并与原释,用示不杀之意。”
赵遹练完,坐下,示意徐泽继续。
徐泽道:“撤掉蒙布!”
几个小吏闻声跑了进来,将官厅内台子上的蒙布和架子撤去,露出其下的沙盘,然后小心的退出官厅很远,防止其他人偷听。
除援军外,厅内武官多是蜀人,前段时间平乱中,对泸南的地势多少有些了解,但看平面的地图,却是云里雾里,正脑壳疼,见别人看得认真,又不好意思说看不懂。
现在,换成直观立体的沙盘,很快就能找到了自己熟悉的地形。
王育刚才甩脸色,还以为徐泽受不了激,没料到别人根本就不搭理他,就似重拳打在棉花上好不难受,自知这年轻人不好惹,且在气势上已经输了,不敢再挑衅。
众人安静下来,徐泽道:“下面由我分配作战任务!”
“此战,兵分三路,赵帅亲督我部由中路梅岭堡出,命关胜以别部由西路长宁军出,命王育由东路乐共城出,期悉会于晏州轮缚大囤。”
“各部兵力分配如下,中路登州二营加整编夷丁加……,共计九千人;西路路齐州二营加……共计七千五百人,东路秦风二营加……共计一万一千人,另有三千人留做机动,由走马承受统领。”
“各部兵马三日内到达预定位置集结,于九月十九日辰时统一发动攻击。”
“诸位,有无意见?”
王育想问主帅为何不随实力最硬的西军行动,但分配兵力不管是质还是量上,都是东路最强,而且,要清除的目标也最少,没有主帅在,更便于发挥,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又把话咽了下去。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