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想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等没人能管她了,好好痛快痛快。
如今可好,还没开始痛快哪,媳妇都做不成了。
豆包氏扑通跪下,哭道:“娘,我不回家,求求我婆婆,我做牛做马,我不当弃妇,豆渣怎么办?有个被休的娘,他怎么办?大铁他们怎么办?”
包姥姥笑一声,道:“你这会为他们考虑了?好办的很,就说你得病没了,回石河镇我给你买棺材烧纸,你在屋里不出门就行。”
豆包氏张大嘴,都不会哭了。
陶姨姥在一旁没出声,她知道姐姐是要把外甥女的无知无畏打下去,姐姐把自己的伤疤揭开,让外甥女没脸,让外甥女心底的那种得意打掉,让她以后在儿媳跟前没脸。
不是被自个闺女逼的,姐姐何苦如此?
看不见的疤痕在心里,就这样当着儿子当着闺女硬生生扯开。
可是外甥女还只想着她该咋办?
陶姨姥胸口起伏,忍不住!
她站起来,对着豆包氏脸上呼上去!
“你该咋办?你该一头撞死!你娘护了你几十年,就护出个畜生出来!你逼的儿媳带孩子走!逼的婆婆住客栈!逼的你娘吐血!你还问你该咋办?你要是我闺女,我一副药下去,省得你害人!”
陶姨姥打的自己气喘吁吁,停手,道:“我这脾气,我这脾气,我见不得她这样。”
然后指着陶福运说道:“你娘舍不得这个孽障,你听好,以后她再敢闹事,你打!外人问为何打她,让她自己说,说是亲兄弟打她!打她气死了亲娘!”
豆包氏捂着脸再也不敢说话,包姥姥起身往外走。
陶福运跟上扶着她,陶姨姥揉揉手,跟着一起。
到了正屋,陶福运说道:“我买个宅子,让豆家搬出来住。”
陶姨姥问道:“银子够吗?”
“刚结了账,够。”
得给豆家买个住处,一是让豆包氏和儿子儿媳分开,二是住儿媳陪嫁,总不是事。
谁都没说的话就是撵你们出来也没话说。
包姥姥疲惫道:“我去见亲家,为了孩子们还得替这个孽障补救。”
陶姨姥道:“姐别去,我去。”
她是想,去了说姐气倒了,给豆家一个缓和余地。
豆渣媳妇没回娘家是给豆家一个缓和余地,大家心知肚明,为了大铁他们兄妹,这个祖母得留着,但也得教训她。
所以都得给对方台阶下。
包姥姥明白妹子的话,点点头。
陶福运送陶姨姥去了客栈,没想到豆家祖母病了,叫了大夫来,说是气急攻心,又受了凉。
陶姨姥说啥都要豆家搬回去住,就不是亲家,是认识的也不能见着了不管。
豆全柱是亲娘身体重要,赶紧搬回去。
陶福运帮着,豆全柱背着亲娘,到了陶家。
包姥姥一看,先安顿好豆陈氏,回头进了东屋,拿着剪刀摁着豆包氏一顿剪,挨着头皮剪。
然后说道:“一会再剃个干净。”
豆包氏缩着头躲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