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钱是谁的,还不俱都是侯爷并婆母的,婆母有什么理由违背侯爷的意思,却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白氏揪出这事可不是为了寻谢夫人的不痛快,而是为了对付小兰氏,当下就替着谢夫人辩解道,“不过话说回来,婆母一向信任二弟妹,说不成二弟妹就是利用婆母的信任做下的这些手脚。”
小兰氏气道:“你血口喷人。”
“那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是婆母唆使的你不成?”白氏厉声问道。
谢夫人猛的看向小兰氏,目光中带着十足的威慑。
小兰氏嗫喏半晌道:“那是大笔银钱,不是小数目,总归我没那个胆子做下这样的事情。”
这话正中白氏的下怀,白氏便依着她的话道:“你独一个人没这么个胆子,莫不是二弟给了你这么个胆子?”
小兰氏夫妇前些日子给白氏的羞辱,白氏还记得一清二楚,如今是一一还了来。
谢夫人可以不在乎小兰氏的死活,将脏水都泼到小兰氏身上也没什么,可谢夫人还是在乎儿子的,当下便不悦道:“府里内务,二郎一向是不大管的。”
白氏讪讪然的闭嘴。
小兰氏又欲争辩,只这会儿本就身子不大好,又足足听了这许久官司的谢侯爷已经很不耐烦了。
他姑且也听明白其中关键了。
私自拿着侯府的钱去外头放印子钱,这事怕谢夫人和小兰氏都沾手了。
到这儿,谢侯爷对谢夫人就已经不仅仅是失望,而是彻头彻尾的绝望。
他娶回来数余年的这个妻子,心狠手辣、草菅人命、热衷于权势富贵......
“听闻方才本侯的人去叫你们两个过来的时候,小兰氏正巧去小佛堂里看望你婆母,可是?”
小兰氏忙不迭失道:“正是,虽说婆母被软禁,可到底我这做儿媳的也不能不去看她。”
“笑话!”谢侯爷额头突起,不耐烦道:“你知何为软禁,便是从今往后这府中上上下下,除了得到本侯命令的人,都不许去见她!”
“她这一辈子,生老病死,都只能在那个小佛堂里。”
“白氏,就传本侯的命令,因我谢侯府的夫人受前些日子牢狱之灾的影响,进而疯魔,从今往后再不接客!”
这话可谓是断了谢夫人往后的后路。
谢夫人沉痛的看着谢侯爷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你至于这样待我吗?”
“若非看在你我这么多年情分的份上,你以为你还能安生的待在侯府中,做侯府名义上的夫人?”谢侯爷彻底厌了谢夫人那张脸,挥了挥手,让谢夫人下去。
又瞧着小兰氏道:“你们姑侄向来一体,以往的那些事情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而今涉及到侯府财物,便不能轻易那么算了,年及你也是受了你婆母的蛊惑,便从轻处罚,先将亏空都补上,后就罚你们二房里一年的月银,也算是我仁至义尽了,这事有且只能有这最后一回。”
小兰氏忙谢谢侯爷网开一面。
白氏颇有些不甘心,她费尽心思的就是想将所有的脏水都给泼到小兰氏身上,哪知谢侯爷平日里不管事,到眼下却是眼明心境,对小兰氏轻轻拿起,又轻轻放下。
她还想说些什么,奈何谢侯爷一双慧眼如炬一般看着白氏道:“休道我不知道你在其中打的小算盘,这事你怕是早便知道了罢,先前不说出来,却到如今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