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她对凤阳长姐素来都只有汝慕的份,若能亲上加亲,自然是他所愿,至于太后那儿——虽然还没过问,但想来也是愿意的。”齐皇后面对李式微如此尖锐的问题,回答的依然是滴水不漏,“最主要的还是凤阳殿下的意思。”
“所以本宫今儿个请你们过来,也就是先与你们说上一声,等你们问过凤阳殿下的意思了,再与本宫做一个回复即可。”她在这上头显得很是通情达理。
安氏与李式微一一应了,因而当天里,李式微先一步和安氏一同到了沈国公府,方才得知近来凤阳长公主的精神不大济,经常头痛难耐,一痛就是一整夜,偏太医院里给开的方子治标不治本,吃药的时候还好,不吃药的时候便会再犯。
凤阳长公主原就不是有好耐性的人,因此宁愿忍着头痛都不想每日里喝那又稠又苦的药。
闻说李式微过来了,忙将原盖在额头上的湿手帕给拿了开来,装作一副无恙的模样,让人将她们给唤了过来。
“今儿个你们合该一同去太子府上道贺去的,怎的不过刚刚申时竟就过来了。”她撑着身子问了这么一句。
“原在太子府上本就没甚事的,人去了心意到了也就罢了,后来的时候皇后将我与三嫂嫂唤过去说了一桩事,因非同小可故而想问过母亲的意思。”纵使凤阳长公主极力掩饰,但李式微还是从她的身上觑见一丝疲意,在式微的印象中,母亲生而刚强,因着不同于许多闺中女子的娇弱,甚至时常锻炼,因此身子骨素来都是极好的。
两相对比之下越发显得如今的异常来,因而不过刚答了话便又问说:“记得上一回瑶姐儿出嫁的时候才见过母亲,那时候母亲神采奕奕,近来却也没过多久,就显得有些萎靡,莫不是没有休息好?”
何止是没休息好,凤阳长公主是得了太医院都看不好的重症,可这话长公主没说,安氏这做儿媳妇的也不能插话,因此就咳了一声。
凤阳长公主却跟个没事人一般,“约莫是昨夜里受了凉,没睡好的缘故吧。”
见着长公主竟当着幼女的面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起了谎,安氏忍不住咳的更厉害了些。
长公主有些不悦的瞥了安氏一眼,安氏忙噤声。
李式微少不得嘱咐凤阳长公主往后要注意身子等云云,长公主自然一一应了,接着自是要问李式微,“皇后与你们说了什么话,使得你们匆匆到了本宫跟前?”
李式微就看向安氏,“这事事关沈家三房,不妨让三嫂嫂与母亲一一说来。”
于是安氏就道:“皇后想让太子娶许姐儿做太子妃,我原听着这话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许姐儿虽出身沈家,可殿下却也知道,她在整个沈家姑娘里头其实是最不出挑的,论容貌比不得......涵姐儿,论才干比不得瑶姐儿,却就背后靠着沈家罢了。”
自己的女儿什么性子,安氏自己最是清楚不过,尤其眼下是当着自家人的面,更不用将话藏着掖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