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瑜,她终于要向我出手了吗?忍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惦记着皇后之位的,不是吗?”
皇后丢下绘笔,嗤笑一声,抬起脸庞看向殿外的天空。
风雪急忙上前,在皇后身侧,安抚她:“娘娘,帝姬在清思殿十多年从未出现,怎么现在一出现,便搅得后宫天翻地覆的?您可得小心那位,先帝当年如何娇养这位帝姬,您可是看在眼里的!若不是……”
“别说了!”
皇后厉声打断风雪的话,不复平日温和的模样。陛下继位之前的事情,在宫中是个禁忌。
风雪自知失言,匆忙俯身,“是臣失言了。只是娘娘,还需要提前筹谋才好。钟尚宫她们……方才她们又递了折子进来,说是求娘娘念在她们多年忠心侍奉,保她们身家性命。”
皇后揉了揉额角,只觉得自己选的女官怎么如此贪心不堪!居然苛责欺辱康和这么些年,如今出了事,还来求她保住身家性命?
若是先帝还在,只怕会直接下令仗杀!
“她们自己贪心不足,还想本宫保?不过你说得对,等此事过去,本宫自会向陛下提起康和帝姬的婚事。她嫁出去了,便不会再在宫中兴风作浪了。”
“娘娘圣明。”
……
过了半月,清思殿已整修完毕。
“本宫已命人将清思殿收拾出来,一应事务都算处理干净了,今日便一道儿去看看。”
皇后这段时间一直在和徐昭仪查尚宫局的事,两人明面暗地里博弈,她已心神疲惫,但还是打起精神,邀沈宴一道儿出门。
正巧天气不错,两人弃了撵轿,一路上边说话边走着。
沈宴不知道皇后心里的算盘是怎么打的,便只是随着她在宫里头乱走。这半月来,皇后与徐昭仪斗法,她也没落得清净。每每两人有什么纠缠,都要扯上她。
徐昭仪口才极好,皇后也不差,两人辩法,自然不能少了她这位受害者的围观。
这么些时日下来,沈宴对宫斗的认知水平直线上升,阴谋阳谋一起上才是王道,若是能用言语膈应膈应人,也是妙招!
清思殿的位置偏远清净,得绕过太液池和御花园。
御花园种植时考虑到各种花类的花期,层次错开,因此一年四季总是有花绽放。如今深秋,各式菊花开得正好。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沈宴正低头看一株粉色菊花时,皇后指着一旁假山旁的树植,“你瞧这,有没有很眼熟?”
“康和倒是没认出来,娘娘可否为康和解惑?”
眼前这些树植并没有什么特殊,若要硬说,便是深秋掉光了叶子,显得枝干干瘪无力。
“这是你清思殿后的一棵老树,前几日修整,本宫命人换了新的花草,将这颗老树栽到此处,警戒阖宫上下,不能越了规矩,乱了尊卑。”
原来如此。
沈宴淡淡一笑,倒不是很在意这棵树,便说:“娘娘说着,康和便想快些回去,看看清思殿被整修成什么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