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怎的,他脑海中突然闪现九年前自己落入槐河中的画面。
刹那间,他感觉凤无忧身上的韧劲和极强的求生欲,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人总是会对同自己相似的人产生共情,君墨染亦不例外。
他耐着性子,静静地看着紧抓着他袍裾的凤无忧,既未伸手拉她一把,也未落井下石将她扔至一旁。
凤无忧被凉水刺痛地睁不开眼,只能凭着直觉,顺着“定河神针”往上爬。
她双手死死地桎梏住君墨染的腿,并借着腰力不断地河面攀爬着。
君墨染满头黑线,费解地看着活蛆般扭着身子,紧缠着他双腿的凤无忧。
“你就不能自己站起身?”他忍无可忍,一手按在凤无忧凉飕飕的脑门上。
凤无忧哪里听得见其他声音,她耳际旁除却呼啸的水声,只余下自个儿粗重的喘息声。
她一门正经地攀爬着眼前的“定河神针”,俨然将君墨染视为了救命稻草,片刻不敢松懈。
砰——
凤无忧不慎撞至君墨染身上紧要部位,惹得君墨染身躯一震,瞬间忘了如何动弹。
“什么玩意儿?”
凤无忧心下腹诽着也许是岸上之人向她扔来麻绳,遂满心欢喜地将之紧攥手心。
“………”
君墨染吃痛闷哼,一时不察,竟被力大如牛的凤无忧扑入河底。
咚——
君墨染后脑勺重重磕在河底卵石上,虽未见血,但足以使他头疼欲裂。
多年来,他从未有过如此被动的时候,一时间难以接受,只觉脑袋发懵,甚至记不起自己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