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初初到底是赫连太后派来的人。
即墨胤仁不好当众驳了她的面子,只得硬生生地将对凤无忧的关心吞入腹中。
他快步行至阶前,广袖一挥,太监总管即刻会意,尖着嗓子宣着开宴致辞。
即墨子宸和叶俏闻声,终于止歇。
他们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许是经由一番近身搏斗,自患病之后再未去过风月之地的即墨子宸竟被泼辣刁蛮的叶俏勾起了欲望。
他见叶俏啼哭不止,不由地放低了姿态,好声好气地哄着她,“你打了本王二百余下,本王都没还手。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即墨子宸,你臭不要脸!”
叶俏瘪着嘴,一想到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压在身下打,她就觉得羞愤难当。
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她占据上风。
可不论如何,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受得了这般屈辱?
“再哭!信不信本王立马将你迎娶过门?”即墨子宸耐性耗尽,咬牙切齿地威胁着她。
叶俏总算安分了下来,抽抽噎噎地面色冷沉的即墨子宸,心生惧意。
百里河泽知凤无忧身体不适,无意在这个节骨眼给她添堵,只得同傅夜沉一道,坐回了原位。
云非白定定地看着凤无忧,紫眸中闪着妖异的暗芒。
他倏地起身,端着一杯清酒,朝着凤无忧信步而来。
“凤小将军,昨日多有得罪,抱歉。”
“无妨。”
凤无忧简言之。
云非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却见凤无忧依旧端坐在位置上,怒声质询着她,“凤小将军好大的架子!本宫躬身敬酒,你不喝就算了,居然还好意思端坐在位置上!你说,你将本宫的颜面置于何地?”
凤无忧断不愿在群儒宴上惹是生非,只是,她衣襟上血迹涔涔,完全站不起身。
赫连太后不悦地扫了凤无忧一眼,声色中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凤将军,还不速速起身给云秦太子赔个不是?”
太后既发了话,凤无忧自然不能听而不闻。
少顷,凤无忧卯足了劲儿,双手死撑着案面,才站稳了脚步。
她稍稍侧过身子,煞白的脸色不偏不倚地撞入君墨染眼中。
君墨染才知凤无忧腹痛之症严重到这般地步,心疼不已。
他倏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行至凤无忧跟前,不动声色地搀扶着浑身发寒的她。
云非白唇角笑意愈深,“不就是让他陪本宫喝一杯酒?东临摄政王未免太小气了些!”
他冷睨着蓄意滋事的云非白,一字一顿,“本王的人,不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