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冷睨了一眼泪光点点,娇叹微微的柳燳,气不打一处来。
不得不说,柳燳确确实实是个大祸害。
脸皮厚,惯会演,还时不时地摆他一道,令他百口莫辩。
许是当局者迷,凤无忧愣是看不出柳燳对她的情义,只当他是寄人篱下,没什么安全感,这才想方设法地寻求她的认同。
“怎么了?”
凤无忧耐着性子询问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柳燳。
闻言,柳燳以水袖掩面,轻拭去面上点点泪光,旋即扭着杨柳细腰,特特行至卧榻跟前。
他尚未开口,刚刚止住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
“凤小将军,我哥哥被人给害了。”
“谁?”
“北堂璃音。”
凤无忧见柳燳如此笃定,不免心生困惑,“柳燳,你究竟隐瞒了些什么?”
“说来话长。”
柳燳原本并不打算将柳沅嘱托他转告凤无忧的话一一道来,他深怕自己没了利用价值,凤无忧就将他一脚踹开。
柳沅的死,算是给他敲响了警钟。
倘若他再不采取行动,北堂璃音早晚会查到他头上,到时候他也免不了一死。
深思熟虑之下,柳燳终是将十七年前发生的灭门惨案一五一十地道来。
“我们柳家,世代为奴,身份卑贱,是诸多人眼中的贱民。正所谓风水轮流转,二十年前,姑母柳氏一跃成为北璃王宫中的掌事嬷嬷,风光无限。”
“柳氏?”
凤无忧倒是时常听人提及柳氏。
传闻,凌素素暴毙之后,柳氏亦撞柱而亡。
柳燳稍作喘息,继而说道,“先王后暴毙不到十二个时辰,宫中便传来消息,说是姑母悲痛欲绝,撞柱身亡。这之后,仅半月时间,姑母一家纷纷死于非命,就连两位在私塾走读的堂哥也没能幸免。更悲惨的是,我爹娘赶着给姑母一家收尸,也因此不幸遇害。自那以后,家中就仅剩哥哥和我二人相依为命。街坊邻里怜悯我们兄弟孤苦无依,轮流着接济我们。”
“你姑母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柳燳忙不迭地将一只看上去有些古旧的碧玉簪递给凤无忧,“这支簪子是宫中婢女托人带给我们兄弟二人的信物。据说,姑母临了前,依旧死攥着碧玉簪不肯松手。”
凤无忧把玩着手中的碧玉簪,粗略一看,只觉平平无奇。
稍稍掂量着碧玉簪的分量,才觉碧玉簪中暗藏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