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凤无忧竟生出了同他和离的心思,气得差点儿当场扔下她。
“摄政王,您倒是说话呀?”
“不可能。”
君墨染面容黢黑,声色冰冷。
他的原意是,今生今世,凤无忧都休想同他和离。
凤无忧误以为君墨染不肯分她家产,心情急转直下,“爷不需要你抱着,你放手。”
“真不需要?”
“不需要。”
凤无忧挣开了君墨染的怀抱,气呼呼地冲在了前头。
君墨染在她身后不疾不徐地跟着,黑金色的眼眸却频频扫向犄角旮旯之处。
云非白虽顺利地逃出了东临,部分云秦朝臣却不甘心无功而返。
他们下定决心,欲凭借君墨染的势力,对抗残暴不仁的云闽行、云非白父子。
眼下,各方势力依旧潜伏在暗处,实时监控着他的一举一动。
君墨染自然不会放过罪行累累的云闽行,不过,他并不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动干戈。
凤无忧见君墨染迟迟未跟上,倏地停下脚步,疾转过身,朝着君墨染阔步走去。
她二话不说,双臂紧缠着君墨染的胳膊,死死地赖在他身上,不愿松手。
“怎么了?”
君墨染回过神,缓声问道。
“爷有点害怕。”凤无忧神色恹恹,双手紧攥着他的衣领,深怕被他丢下。
“怕什么?”
“不知为何,爷心里总会有患得患失之感,仿若错过了你,便会抱憾终生。”
君墨染原以为,凤无忧失去记忆之后,患得患失的人,只有自己。
他见凤无忧这般黏他,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暖意,“不论你记不记得过去,本王都会一如既往地爱着你。”
凤无忧慵懒地靠在他怀中,轻声应着,“爷也会努力的。”
“吁——”
正当此时,一辆嵌着金质銮铃的马车迎面驶来,不偏不倚地停在君墨染跟前。
少顷,一双满是薄茧的手自帷帐中探出。
凤无忧回首,淡淡地望向帷帐之中端坐在敖澈身侧的即墨止鸢。
即墨止鸢浅浅一笑,声色似天籁雨雾,“摄政王,摄政王妃,好久不见。”
出乎意料的是,君墨染、凤无忧二人并未作回应。
敖澈轻咳了一声,巧妙地化解了即墨止鸢此时此刻的尴尬。
“半个月后,敖某与公主将于北璃京都举办婚典。届时,还望二位莅临观礼。”敖澈不疾不徐地从袖中掏出一封镀金的请柬,双手呈至君墨染跟前。
“恭喜。”
君墨染懒得同他们二人虚与委蛇,转身便抱着凤无忧,入了摄政王府。
马车中,即墨止鸢怔怔地瞅着君墨染的背影,杏眸中已蓄满泪水。
敖澈放下帷帐,轻柔地替即墨止鸢拭去眼角晶莹的泪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即墨止鸢摇了摇头,轻声道:“无碍。就是看透了人心,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而已。”
“怎么说?”
即墨止鸢轻靠在敖澈胸膛之上,抽抽噎噎地道,“母后故去之后,东临朝臣便将我当成了一个笑话。即便是摄政王,也不能免俗。你看,他竟连一句祝福都说得那样勉强。”
“公主放心。终有一日,你得以母仪天下,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敖澈信誓旦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