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没料到,大理寺天牢的狱墙,竟暗藏着“通天”的玄机。
追溯至大理寺天牢建成之日,距今已有十载。
那时的敖澈,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将门新秀,定无机会在天牢狱墙上做手脚。
而十年间,大理寺天牢只在三年前翻修过一次。
翻修耗时三个余月,正是由敖澈亲自监工。
细细一想,北堂璃音瞬间了然。
原来,敖澈并非是为了即墨止鸢极力追求的富贵荣华才决定铤而走险篡夺王位。
说白了,他根本就是蓄谋已久!
“想不到,深受百姓爱戴的敖澈大将军,一直都是在逢场作戏。”
北堂璃音嗤笑出声,她原本还以为敖澈是个不折不扣的情圣。
直至今日,她才知,敖澈根本配不上这个“圣”字。
他之所以总是做出一副情深不寿的模样,无非是想将他夺权篡位的罪行推至即墨止鸢身上。
如此,北璃万民便会将炮火对准“以色侍君”的即墨止鸢。
从古至今,不少上位者均是将所有不利于己身的祸端推至女人身上,从而将自身摘得干干净净。
显而易见,敖澈亦是这般薄情寡义的上位者。
敖澈听出了北堂璃音话里行间的讥讽味儿,心口堵得慌。
诚然,他确实存了别的心思。
可这并不代表他心里就没有即墨止鸢的位置。
即墨止鸢的心计,他全部看在了眼里,并一次又一次地选择了包容。
能同他并肩而立的女人,绝不能是单纯天真的小白兔。他更欣赏即墨止鸢这类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
“鸢儿,你听我解释。”
敖澈深怕即墨止鸢得知真相后,连面上的平和都维持不了,特特解释道:“相信我,今生今世定不负你。”
“嗯。”
即墨止鸢点了点头,心中虽有些怨气,但并未表现出来。
对她而言,敖澈本就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恰恰是因为不上心,她才显得格外大度。
敖澈倏然伸出双臂,死死地桎梏着默然无语的即墨止鸢,内心深处突然生出一丝恐慌。
他从未料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情绪竟会被即墨止鸢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