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江红有些纳闷,接过纸张来看了一眼,连忙争辩道,“厂长你误会了,我跟楚星辰原本是一家子,他的店也是我的店,我在自己店里吃东西不犯法……”
“得了吧!我就是瞧不惯你这种连吃带拿的德行,如果你真把楚星辰当自己人,你做得出来这种事情?”厂长倒是很洞悉人心,一句话就揭穿了郑江红的真面目。
郑江红急了,这些年她习惯了白吃白占,从来没有算过,这些零食到底值多少钱,现在一看清单上列的她才发现,自己连吃带拿带送人糟蹋的这些东西可并不便宜,光是这两年拿走的东西,就值五百多块钱呢!
“星辰,这些年来虽然你一直没有管我叫过妈,不过于情于理我都是你的继母,我也是你们楚家的人,现在不就是吃了你铺子里一点儿糖果吗?你至于这样吗?”郑江红不想给钱,就抓着楚星辰打起了亲情牌。
“亲兄弟明算账,你自己也说了,我没有管你叫过妈,这说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这个糖果铺子是爸爸留给我的,里边的人工开销都是我来承担,盈亏自负,你白吃白拿的都得从我的运营支出里面出,”
楚星辰神色淡淡,说出来的话却很严谨,“如今我在外地工作,不能天天看着你,我那些店员又不敢说你什么,所以只能我亲自过来知会一声,免得你把我的店给吃垮了!”
把楚星辰的店给吃垮了!
听到这话,郑江红的脸就彻底黑了下去,不管怎么说,这也不是一句好话,袜子厂厂长的脸色更是难看,
“郑江红你就不要再狡辩了,我今天把话给你撂这儿,你要是想继续在厂里头儿干下去,就赶紧把副食品商店的帐给清了,要不然外人还以为我们袜厂的人,都是吃白食的无赖呢!”
要是真的论起来,袜子厂的收入并不高,跟同行业的那些毛巾厂,纺织品厂比起来,袜子厂的平均收入最多只能到别人的三分之一。
不过好歹也算是国家安排的正式工作,所以作为一个穷厂小厂的厂长,袜子厂的厂长比别人更爱惜自己的脸面。
“厂长,你怎么能帮着一个外人收拾我呢?”郑江红快哭了,她也不是给不起这钱,只是一想到本可以买件儿大衣,添块手表的钱白白给了楚星辰,她很心疼。
“郑江红你这脑子转的快呀,你白吃人家糖果的时候,你就是楚家的人,现在楚家的人让你给钱了,我又成了自己人!”厂长也听出味儿来了,他不由得对郑江红变脸和说话的本事叹为观之!
在整个过程中,卓颜和楚星辰就是冷眼旁观,如今的情况就是这样,如果不撕破脸皮,就得由着郑江红继续白吃下去。
楚星辰想的很简单,反正他跟郑江红之间的面子也不值钱,就是撕破了也无妨。
最终在厂长的监督下,郑江红只好拿出钱来,心痛的交给楚星辰,把这些年白吃白拿的账给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