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总嗯了一声:“既然敢到歌厅闹事,那就让他们心服口服,该赔钱的赔钱,访赔罪的赔罪,这些不用我教你吧?”
水蛇咯咯娇笑着:“知道了,刚才如果不是顾忌着缪局长也在,早将他们堵在包厢里,连一个子儿都没付,就想拍屁股走人,你放心,他们还赖在这里没离开,我这就让他们心服口服。”
许总随口问了一句:“缪局长?哪个缪局长?”
水蛇笑嘻嘻说:“缪局长就是财税局的缪永春局长,今晚他跟这帮土鳖一起过来的,当时点了天香坐他们台,但后来让郭勇市长给截走了,孰轻孰重,我拎得清,再怎么缪局长他也是局长,我知道该找谁的麻烦。”
许总暴跳如雷,差点没扔了电话:“你他妈的长得象猪不怨你,怨你妈,长了人头却装了猪脑,还要出来祸害人,那就是你的错,缪局长,缪局长现在是缪主任,市府办主任,你敢放他的鸽子?”
水蛇顿时象只小鹌鹑簌簌发抖,小声争辩:“许总,就是市府办主任,那还是郭市长大吧。”
“郭勇算个屁,那就是个刚脱奶的小孩,那些东源人是不是姓李?赶紧地,把他们全当爷一样给请回来。”许总边说,边将话机呯呯地敲击着桌面,听在水蛇的耳朵,就象惊雷,吓得她胯间一松,差点没当场尿出。
水蛇惊恐地将话筒远远地递开,大声说:“许总,你别发火,我马上就去请,象爷一样请他们回来。”
许总怒吼一声:“不是你他妈的象爷一样,要当他们爷一样,猪脑袋!知道缪主任和那帮东源人身后是谁,金泽滔,他妈的,他妈的,让你这头猪害惨了,如果他们不是满意离开,我发誓,明天我就让你扎扎实实变成猪!”
水蛇连滚带爬离开了吧台,惶恐地推开缪永春他们的休息室,却见缪主任正收起大哥大,她努力想挤出笑脸,却不想挤出一张僵尸脸,李聪明咧着嘴对他傻笑:“水蛇,你完了,你马上要变死蛇了。”
水蛇不理这傻子,对着缪永春说:“缪主任,对不住,对不住,我有眼无珠,马上重新安排,你大人有大量。”
缪永春挥挥手说:“水总,你这话就说差了,你们国色天香水太深,怪我有眼无珠,不小心踩了个坑。”
李良才嘿嘿怪笑:“不用理会我们,自求多福吧!”
水蛇还待哀求,却见一个服务员面色苍白跑了过来,说:“完了,完了,省里有大领导临检来了。”
水蛇回头一看,却见不远处过道,有若干个脸色黑沉沉的领导模样的人,正站在一个包厢门口,很快,从里面走出郭勇市长,此刻就象霜打的茄子,头都快垂到肚子上了。
郭勇市长后,鱼贯走出一排浓妆艳抹的三陪小姐,最后面走出面色一阵清一阵白的王如乔部长。
李聪明数了数,一个包厢,就王如乔和郭勇两人,却陪了六个三陪女郎,李小娃咋着舌说:“当领导就不一样,一次还要三人陪,这也太生猛了。”
缪永春瞪大眼睛,支楞起耳朵,面无表情的陆部长背着手,绕着王如乔走了一圈,说:“不错,金泽滔吃个饭主任秘书司机一个不少,架子摆得很大,用他的话说,带上他们就是预备酒醉后,可以送领导回家,你更厉害,上歌厅抱姑娘,还要带秘书,是不是完事后腿软了,也让秘书给你送回家?”
缪永春听得牙根隐隐作痛,陆部长的这张嘴啊,还真不是一般干部能挡得住的。
刘延平不知道这个尖牙利嘴的领导什么身份,但能将堂堂地委组织部长王如乔训得跟孙子似的,就非省领导不可。
只有李良才等人没心没肺地看得如痴如醉,不可一世如王如乔此时被陆部长毒舌说得毫无脾气,只能乖乖低头作学生状,这个消息想必明天就会象一阵春风刮过东源。
水蛇象条死蛇般软搭搭地倚着门,茫然看着眼前的一切,在场领导,除了正抬着下巴打量着王如乔的陆部长,她都认识。
刚才许总还让他小心侍候缪永春,生怕他们身后的金市长秋后算账,但现在,只要眼前任何领导雷霆一怒,她的歌厅就象积木一样玩完。
难怪刚才李良才这个老不死说自求多福,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有人上门找王如乔部长的麻烦。
水蛇只希望用下巴看人的陆部长喷完毒液,赶紧把人领走,千万莫要再在这里逗留,但很快,她就陷入绝望,楼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柳立海局长带着全副武装的一帮公安干警象风一样冲了进来。
李良才望着水蛇,用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这回心服口服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