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二叔也拿了平日舍不得喝的包谷酒,给两个儿子的碗里也倒了半下儿,然后说道,“山子在码头每月能拿回八九百文,雷子在赵家,一月工钱更是有一千二百文,加上我和你娘种点儿粮食,咱家一个月就是二两多的进项,攒上一年,把房子修葺一下,再给山子娶个媳妇,咱们家的日子就红火了。”
“爹,你放心,我和山子会好好做事儿的,一定给爹娘盖个大瓦房住。”许是以后的“钱程”太过宽敞,让一向憨厚老实的雷子也难得说了几句豪言壮语,喜得云二叔二婶连连点头。
一家人正吃喝的欢喜,院门突然被打开了,云三爷恨不得脚不沾地的就抢了进来。云二婶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得了消息,还以为是来蹭饭的,当时脸色就有些黑,心里直道,“这老头子是狗鼻子不成,吃点儿什么好的,他都能嗅到?”
云二叔却已经接了出去,说道,“三叔来了,吃过饭没?今日家里有点儿喜事,做了几个菜,三叔也坐下吃些吧。”
云三爷眼睛一瞪,胡子翘着,怒声道,“什么喜事,是不是去赵家给人当奴才的喜事啊?”
云二婶本来还想忍着不喜去灶间拿碗筷,一听这老头子说话这么难听,脚下也就不动了,开口反驳道,“三叔这是在哪里惹了气,跑来拿我们一家扎筏子?我们雷子去赵家是做工,每月做活儿拿工钱,连个手印都没按,怎么能说是奴才呢?
云二叔和两个儿子脸色也有些不好,说道,“三叔,雷子一直再打短工,赚不了几文钱不说,离家也远,现在去赵家做事,工钱高,还能照料家里,这有什么不好?”
“有什么不好?哪儿都不好?我们云家已经和赵家结怨了,你们居然为了那点儿银钱就要投靠赵家,你们还当不当自己是云家人?”
云二叔不是个嘴皮子利索的,被三叔一口一个投靠,一口一个不是云家人气得浑身哆嗦,有千百句话都堵在嗓子里,反驳不出去。
云二婶早就怒了,此时听得这一连串的大帽子扣下来,自家简直就是云姓叛徒了,她哪还忍得住,“谁投靠赵家了,谁不当自己是云家人了,三叔不要把话说太大了。得罪赵家的,和赵家结仇的,只你们一家,可不是所有姓云的,我们家、里正家,五叔、七叔,哪家也没落井下石,想要抢夺人家铺子,三叔可别把那脏水往我们身上泼,谁干的好事,谁结的怨,谁自己担着,别拉着大伙儿一起遭人家戳脊梁骨!”
她这番话可是没给云三爷留半点儿情面啊,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自己做下缺德事还拉着大伙儿受人闲言了。云三爷脸色黑得像锅底一般,抄起手边的一个陶碗就摔在了地上,还要再摔时,近处的碗碟已经被雷子媳妇快手快脚的捡了起来,末了,轻声细语‘劝’道,“三爷爷息怒,碗碟摔坏了,你侄孙还要多当一日‘奴才’,才能赚回来。”
云三爷身子摇了摇,伸手指着云老二一家,喘着粗气道,“好,好,我去找里正去,你们这样贪财不孝,云家村留不得你们了。”
说完他抬脚就出了门,直奔里正家而去。
云老二一家同时皱了眉头,过了好半晌,云二婶才说道,“没事,里正可不是糊涂人,山子你去里正家门外盯着,有消息就回来说一声。”
“知道了,娘。”山子飞跑出去,远远缀着云三爷身后也去了里正家。
再说,里正刚吃过饭,正在喝茶,被云三爷堵个正着,拉着他就开始诉苦,什么云老二一家投靠赵家了,什么云家村留不得这样不孝的了,话里话外居然是要撵云老二一家出村。
里正心里厌烦,他在云家这一辈里排行老大,云老二比他小两岁,从小一起玩到大,自然亲近,两家相处也好,他家雷子能去赵家做事,多补贴一下家用,他也是赞同的,毕竟只靠那两亩口旱田,谁家都是勉强填饱个肚子,要修房子,要给儿子娶媳妇儿都要另寻出路。
赵家明摆着就是块肥肉,谁贴上都能沾点儿油腥,而且说不定,以后这肥肉就会变成一座金山,好处简直说不完。与其便宜张家、高家,甚至是钱黑炭那样的孤老哥儿,还不如便宜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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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我才看见九歌大大和hc2220111朋友又给我捧场了,哈哈,好开心啊。明天中午13点加更一章,以示感谢!希望所有看文儿的朋友都永远拥有一颗童心,天天快乐!)<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