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把所有事情都堆在一起做,无疑即便是再物产丰饶,也难免会出现‘盛极而衰’。
不管是打穿西方,还是巡幸岭南,这应该说,都是一个比较长远,而且至少都得放到两三年以后,可能才会去做的事了。
这一年下半年,夭夭把所有精力都主要集中在辽东到洛州这一条线上的水泥路建设上。
而因为建水泥路是要她在当地的,到了李象眼中,倒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去养病了。
这半年来,朝中也发生了大大小小不少的事,其中一个,便是当初曾评价她‘令男儿折腰,使须眉汗颜’的宰相,严立复,于这一年冬天寿终正寝。
而每每听闻这样的消息,都不由令人唏嘘感慨,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虽说夭夭并没有与这位宰相有过多少接触,但对于这时光飞逝,还是不由得有些伤感。
毕竟,什么时候就到自己呢?
而毕竟是两朝重臣,而且功劳卓著,在丧礼当日,李承乾便带着李象也一同去参加葬礼。
这或许能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如今年纪大了,李象时不时也会问李承乾一些世间的道理。
而夭夭,则从不教他任何东西,如果说老师教他的是如何循规蹈矩,那么她,则给他展现出的,是如何一个轻松随意。
所以,大概在自己儿子的眼中,她就是个异类吧。
不过还好,她有病,所以怎么做,都可以理解。
又或者说,其实不是她不想教他做人的道理,问题是,她似乎也没有那个能力。
于是,在久久未动的情况下,慢慢地,夭夭也都适应了,只能说,李象的性格与他父皇极为相似,想必以后长大了,也定当是个暖男。
如此,倒也足够了,因为于她而言,也并非是那种会想着,一定要对方能有多大的出息,才会满足的人。
只能说,都顺其自然,最终会变成如何,就随他自己的命运吧。
这半年下来,西域初定,但也隐隐间暗藏着一些危机。
譬如说步子一下子跨得太大了,如今各处都需要府兵去镇守。
以往若是就在辰都附近,府兵镇守也就镇守了,很快就可以回家,然而如今,每一处要镇守的地方,都相去四五千里之遥。
即便如今国力可以支持他们做这样的事,但将士们在边塞生活艰苦而又思乡心切之情,又有什么办法能解决?
因而,便有一些臣子,提出了还是用羁縻州的方式来治理当地,比较省钱省力。
只能说,这就太过于没有梦想了,而且完全没有把羁縻州当自己的地盘来看。
为此,夭夭也是适度地提出了募兵制,而且,也更加直白地提出了,身为一国之君,必须牢牢掌握军权,如何掌握,当然是要牢牢地控制军队的经济来源。
像是节度使那样的,军政财权,都一手抓的,肯定是不行的,迟早得反。
所以,只有军权,没有政权,也没有财权。
因为涉及的东西很多,所以,夭夭也是在无线电道,等她从辽东回去再说。
这一年十二月。
夭夭把水泥路给修到了辽城。
这下,北辰在这边作战,也终于都不用担心粮草支援不及时,而导致战事失利了。
以往,辽东七至八月是雨季,所以很容易导致道路难行。
土路一旦沾了水,变得泥泞起来,有多难走,相信走过的人都会知道。
走都觉得麻烦,就更别提往这边运输粮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