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道诚寺内，离洛同样不解。
她看到叶成禅让六城城主给查尔拉的系统公告了。
好端端地干嘛退出倭国战场，难道还惦记着去米国区私会紫懿？
这也不是离洛头一次如此发问了。
自从一周前，叶成发了疯般把她从冲绳礁转移到道诚寺后，她就不止一次感受到了某些记忆空白的局面。
这种局面，全拜叶成每天数以十次催眠她的行为所赐。
她快崩溃了！每天把记忆翻出来给人查看，便是心里仅存的那一点理智，也要被消弭了。
“时间。”
如同之前一般，叶成又回答了这两个字给她。
“最后一次。”
离洛决定给这场漫无休止的催眠画上句点，这次催眠后，无论如何她都要下线，连续在线十天的感觉太煎熬了。
哪怕生命体征被虚拟方舟全面护航，也吃不消那种如影随形的肮脏感。
起先，至少还能偶尔进人工湖泡个澡，但财尊一回归，就把她赶出来了。
“好。”
叶成笑着应允，这笑很阳光，是出窍境之后，从不曾表现在脸上的笑容。
他那双巨大的手掌，极其轻柔地按向离洛娟秀的脑袋，熟悉地在记忆中找到那一抹印记后，真眼中闪现出一丝决绝。
…
“混账，你要干什么？”
龟息中的魂帝从叶成识海内的禁制中警醒。
这觉醒并非他主动行为，而是他感应到了宿主的命令，要求他立即滚出识海。
对！滚！不念一点旧情的驱逐令！
魂帝接收到的意念是，宿主早受够他动不动就探查别人隐私的龌龊了！
他这个血之契约的直接诱导者，还害得宿主自锢紫府，从而导致了修为的停滞不前。
他的存在，近日还引来了异协的调查，让宿主平白丢了苦修多日的元婴不说，虚拟大业也间接受阻。
反正有的没的，要多令人伤心有多令人伤心，魂帝搜肠刮肚想到了一个词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活了三百年了，头次见到把卸磨杀驴演绎地这么绝情的小人！
魂帝气极悲呼：“你如此作为，对得起老夫为你所作的一切吗？你来倭国，若非老夫让小五郎冒着叛国的风险，帮你开启攻伐战，你能敛聚那么多财富吗？你可知刚刚的三边会谈上，老夫还在为你示警金乌王？让你知道倭国有个阴阳师，会式神之术！你……”
魂帝说着说着，竟悲泣起来，又觉得老头子家家，哭诉太过跌份，止泣恐吓道：“你可知驱逐老夫后，若没有合适宿主，老夫就要被巡察使那厮出手覆灭了？老夫死了，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巡察使必然知道你不再受他掣肘！到那时，你和五色神石都得完蛋！”
说到这里，魂帝忍不住心一软，他不想叶成死，一点都不想。
相处近两个月，便是阿猫阿狗也该处出感情了，更何况整天跟宿主形影不离的他？
算起来，他还是叶成修炼路上的启蒙老师呢，没有他，哪来的星月神拳？
叶成也争气，是他几百年来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修者，连法相行走人间的参天之道都顿悟了，还有什么事能难住他？令他如此绝情？
魂帝决定问个清楚，没准自己能帮上点忙。
“不是，你说句话，到底图啥呀？你告诉老夫，死也让老夫死个明白，成不？”
说到底，他就是想知道叶成为啥要赶他走。
然而叶成还是不理他，驱逐他的意念变得强烈且紧迫。
“好，我走！”
魂帝咬牙切齿地回应了叶成的绝情，却在离体前一秒，燃烧魂元，企图带给宿主属于魂修的报复。
…
叶成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他只觉得，伴随着魂帝的退租，紫府前所未有的轻松，识海也迅速恢复到了出窍境该有的范围。
若没有即将发生的这档子事，这广袤的修炼温床，绝对能帮助星月神拳完成对第五诀的演练，进而突破至分神境。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叶成只能在心里对魂帝说声抱歉。
从鼎内召出本尊，叶成以法相真眼，跟小一号的自己对视了片刻。
直到本尊也将手掌覆盖在柳离额头处，无声胜有声的三边会谈顿时达成统一阵线：这辈子，总该为某人拼次命。
无形中，命运之绳将三人串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