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连跟踪了李富贵三天,发现他三点一线的生活很难找到出手的机会,不过他不想再等了,一个寻常商人如果自己尚且摆不平的话,这七城自己也没地方混了。
曾锐直接在李富贵所住的别墅门口蹲守,耐心的等待总会有收获,在当晚二十三点过五分曾锐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等的人。
别墅门口一个人影步伐沉稳的朝着曾锐走了过来,正是小黄毛的父亲李富贵,四十七岁。算是个殡葬行业的手艺人起家,短短的几年时间内一窜而起摇身一变成了城北有头有脸的人物。
李富贵为人十分节俭,这与自小过惯了苦日子,一分一毫都要精打细算是分不开的。即便是现在身家地位都已经具备之后,他仍然穿着廉价西装并不铺张浪费。
一米七左右的个子,身形有些消瘦,实在很难将眼前这名有些贼眉鼠眼的中年人李富贵与殡葬行业大亨放在一起。
曾锐从阴影处走出,侧身站在了李富贵的身边,双手插兜语气轻松地问道:“李老板能聊聊吗?”
李富贵目光一怔,他显然没有想到自家门口还蹲了人。但好歹也算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他,总不至于就因为这样被唬住,很快反应过来笑呵呵地回道:“行,看你想聊点什么。”
说完李富贵率先迈开大步朝着别墅旁的一处小凉亭走去,不慌不忙地落座翘起二郎腿看向曾锐,丝毫不慌。
曾锐倒也没添油加醋的把自家易达张鹏与小黄毛的矛盾给李富贵说了一遍。
在曾锐这一年多在无人管辖区的经验来讲,他习惯有问题可以从根源上去解决问题。如何能够快速的解决麻烦,才是问题的关键。
以他曾锐目前的能力跟李家确实是整不起,非得一换一又略显不值。于是曾锐便决定单独找小黄毛的父亲,李富贵来谈一谈。
在他的设想中关于小黄毛的这些事情,李富贵应该知道的并不清楚。事情扯清楚了,应该并不算什么大事儿。
并且曾锐表示,在这件事儿上他承认是自己方的错误,如果李老板不满意的话。那该赔偿的赔偿,该摆酒道歉也不是不行。
听完了曾锐表述之后,只是李富贵此人非但没有摆谱,而是直接承认了错误,带着歉意说道:“这事儿归根到底,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作妖。我平时工作忙,对于这事儿我确实是不知情。”
略微停顿后接着说道:“我李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大族,但规矩还是有的,赔偿摆酒这些就千万别提了,完全是折煞我了。这事儿是我们李家办的不讲究,小兄弟,我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这几天的损失你报个数,我赔给你,保证到这儿就算完了。”
曾锐最后自然也没有要李富贵的赔偿,毕竟他今天找上门的目的本就十分明确。你李家在城北西街大门大户,要整我一个外地来的确实是轻轻松松。但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我可以为了生存放下身段给你登门道歉,但我同样可以选择找你玉石俱焚。
从头至尾曾锐态度恭敬,没有说任何一句重话,也没有透露出半个威胁的字眼,他不声不响蹲守在守卫森严的别墅区里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无形的警告了。
他李富贵能从城北数百万人中脱颖而出走到今天的位置,他也不可能是个蠢货。他属于已经有吃有喝过得不错了的,没必要和曾锐这种赤着脚在路上跑的硬碰硬,赢了也不值当。
最后的结果也没有出乎曾锐的意料,正如他事先做过的猜想,换位思考如果自己在李富贵的位置上他会怎么做。事实证明大家都是聪明人,选择也都一致。
事办到这样就算是办完了,曾锐也长松了一口气。换做是在无人管辖区,他绝不会选择去低着头,而是会用最直接的方式,让那些所谓的大手子在自己的面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