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脑海中转念一想道:如果不这样,那应该怎么办呢?
“茶馆一次当街驳火影响极大!狗场一次村干部被杀,治保干事身亡影响极其恶劣!”
李元将烟头摁灭在车载烟灰盒中,偏头看向孙一鸣接着说道:“区里,城里对此案都是高度重视,虽然没有说出限期破案的外行话,但我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你应该还是清楚的。”
“是...”
孙一鸣脑袋低垂,用仅仅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回道。
在帕萨特上将领导意图领会的孙一鸣,在返回下半夜仍灯火通明的大案队后,也用尽量简短通俗的话语将这件事儿告诉给了日夜奋战的同事们。
可就在孙一鸣说完,原本热热闹闹的大办公室霎时安静了下来。
众人神态各异,有与孙一鸣听完时一般的呆愣,也有对官本位早已习惯的木然,但是更大的还是那一双双大眼睛中透露出的难以置信。
案子办到这儿,无数个日日夜夜,有兄弟姐妹为此受伤,有同事为此牺牲。最后主犯都没抓到,就这么算了?
如果连执法利剑中的利剑都选择了得过且过,那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正义可言吗?
在这一刻,大案队里那些年轻的队员们彻底迷惘了。
孙一鸣很想像李元给自己解释时,给大家也解释一番。可他孙一鸣到底是个干技术出身的技术干部,不同于李元侧重于行政。
他没有李元的口才也做不到让这些其实稍稍点两句,就能够清醒过来的年轻队员们领会。
只得在大办公室里叹了叹气,就返回了自己的小隔间。
孙一鸣才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自己的办公室木门被人直接踹开。
孙一鸣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原本今天的事儿办的没头没尾就憋了一团无名火在心头,这下算是彻底来了发泄的渠道。
谁知道怒气汹汹闯进来的来人,却让我们这位在大案队说一不二的孙大队长愣在了原地。
“孙一鸣,你说结案就结案,你对得起我们兄弟们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吗!犯罪分子还在逍遥法外,你就敢宣布结案?!”
冲进门的正是原本对孙大队最为恭敬,且事事严格按照标准执行到位的小鲁。
不过此刻的他,却不如以往谦逊老实,脸上青筋暴起面目稍有些狰狞,指着他曾经最为爱戴的孙大队鼻子质问道。
小鲁的话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但孙一鸣为了维护自己队长的权威,只得板着脸回道:“你知道这是谁做的决定吗!你觉得这些事,是我能够拍板的吗!”
其实,如果孙一鸣这会儿换个语气或者换个方式,是完全可以避免这一场争吵的。
明明是委屈的言不由衷,偏偏到了小鲁的耳朵里,让小鲁听出了一种居高临下自己接触不到的味道。
“我不需要知道你们这些领导干部后的背后交易!我就知道首犯没有绳之以法!”
小鲁梗着脖子怒吼道,气势丝毫不弱。
随即,两人就在小隔间内大吵了一架。
小隔间里头隔音效果很差,里头的人吵架,外面的人能听得清清楚楚。
要是以往,恐怕两人一开口,外头立马就会有人冲进来将两人拉住了。
毕竟孙大队的人缘其实还是很不错的,但关于案件的处理结果大家心里头都憋着一口气。
而小鲁的话则是完全说到大家的心坎里去了,也就没了阻拦的想法。
不过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小鲁虽然整的气势汹汹但也就那三板斧,使完了明显就有些后劲不足了。
最后也没能争过孙大队,扔下了一句:“这案子要是就这么宣布告破了,那我就是找到分局找到总局去,都一定要讨个说法!”后,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