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静和公主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流莹已经被送上了回邕和侯府的马车。
公主瞧着马车里传来挣扎哭喊的声音,突然笑了。
对身旁的张嬷嬷道:“芙儿如今,也是被逼出火气来了。”
张嬷嬷陪着话:“嗐,公主这话说的一点不假,那邕和侯府欺人太甚,咱们小姐再不拿出些手段来,岂不叫旁人好生笑话了去。”
“既如此,你去,拿着我的牌子,跟去侯府,好生照看着些。”
张嬷嬷眼神一动:“公主英明。”
若说是小姐把这丫鬟给侯爷抬了妾,那简家老婆子还不一定愿意,可若说是公主的意思,他简家就是再不愿意,也得咬着牙把这人手下,还不能叫她死了。
静和公主到柳渠芙院里,把这事说给她听,柳渠芙也只是淡淡的笑着:“母亲做事周全。”
公主沉默的拍了拍她的手。
“芙儿,你与简家,母亲的意思是......”
“母亲。”柳渠芙没有让她说完,摇了摇头。
“您知道的,我与简家和离,当年没有成,往后也不会成了。”
“可,可当年是因为兄长去世,新帝登基不能违背兄长的遗旨,现在......”静和公主急切的说道。
“母亲!”柳渠芙坚定地看着她:“我与简洹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和离之后,孩子们要如何自处?绯儿呢,她将来如何寻好人家?”
静和公主如何不知道女儿说的在理,却还是不甘心:“我公主府难道养不得两个孩子了吗?”
“算了吧母亲,和离之后,那世子之位不久便宜了林氏的儿子,我可是不愿的。”
“你,你休要拿这个来哄我,你根本瞧不上那些个东西的!”
静和公主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一圈。
柳渠芙柔柔弱弱的笑着:“母亲放心,这事之后,简家的人又能奈我何,他们如今可是自顾不暇的紧,和离一事,母亲还是别再想了罢。”
却说邕和侯府这边,自那日静和公主带走了柳渠芙母女三人,简老夫人就病倒了。
大夫来瞧过,说是怒急攻心气虚脾弱之症,病虽不重,整个侯府一时间竟是没人做主了。
简老夫人这回也是气急了简洹,一怒之下罚他跪了十日的祠堂。
简老夫人躺在床上顺气,心里惦记着自己那刚出生的孙子,又想到静和公主说的要柳渠芙与简家和离,她虽然心中觉得和离不成——
但那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姑姑啊,若真铁了心去做,谁还能拦得住她?
她心里对柳渠芙有愧,若柳家真的是要和离,那——
“老夫人,老夫人!”
庄妈妈一路喊着跑进来,把简老夫人吓了一跳。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怎么了这是?”
庄妈妈朝榻前一跪:“老夫人,外头来了辆马车,是,是公主府里头来的。”
简老夫人一听这话,以为是柳渠芙她们回来了,高兴之下也有了力气,坐直了身子。
“是,是芙儿回来了吗?孩子带回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