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说到这里,舞马要还是不明白刘文静去哪了,那他就真是个锤子。
“所以你就信了?”
“不信不行啊,”
青霞说道:
“老色鬼说他有你的信物,从怀里掏出来,什么笔墨纸砚的忒齐全,我一看这不就是郎君你平日里瞎写瞎画用的家伙么。”
“什么叫瞎写瞎画啊。”舞马想敲自己的脑袋。
“宅子我不管,反正您不能把我也给卖咯。”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跟老色鬼套话啊,”
青霞道:
“我便说他来历不明,信不过他。他就说他是唐公麾下的谋士,叫什么刘文静的。
这么一说我才觉得老色鬼有些眼熟,似乎是前几日来过咱们家的……就是今日邋里邋遢了些,好像几天没睡觉刚行乞回来。”
舞马便寻思,刘文静昨夜从自家这里得了妙手,当晚便去寻了李渊,汇报之后恐怕就着手准备了,一夜未归便是折腾了整晚,指不定见到青霞之时才得歇息。
刘文静从前不过是个晋阳令,小小县官一个当然也不会太过宽裕。
现今虽说攀上了唐公,可时日尚短未必来得及脱贫致富,有这么一处宅院就算不错了。
宅子既然送给了舞马,刘文静便没了住处,自然要想到去舞马家歇息。
这么一想倒也……
可是也没道理啊。就算宅子口头送给了舞马,刘文静想来歇个脚什么的舞马也不会把人轰走嘛。
除非——刘文静昨天听见自家献计,自以为挖到宝了,偷偷杀去舞马家,打算翻箱倒柜掘地三尺看看舞马还有什么好主意。
“这个老鸡贼……”
舞马捏了捏拳头,幸好自家走之前把什么《觉学笔记》《随觉记》《实验记录合集》统统打包带走了。
“那个老色鬼,不对,那刘文静去了咱家之后,有没有到处乱翻,找什么东西。”
“跟我说完倒头就睡了,”
青霞说道:
“还好我赶在他睡着之前,问了他:‘刘公既然说和我家郎君换了宅院,敢问您的宅院所在何处啊。’他随口说了个北郊,也没说清楚具体地方。还要我不必问的太细,以后也别把你叫做我家郎君了什么的。”
“啥……”却是身后有人说话。
舞马扭头往后面瞧去。
神关正竖起耳朵听着,一脸茫然之色,“咬色杯是什么意思……咱家里没这杯子。”
舞马便寻思有这么个耳背的家仆的确心累,保不齐还要坏事儿,今日给宇文剑雪的茶包就是血泪史啊。
老鸡贼想必也饱受折磨,怪不得要跟自家换家仆。
转头又瞧向青霞,只见她一身轻薄紫衣,明目皓齿,容颜清丽,站在一旁膀大腰圆的男子旁边,更显得娇美动人。
舞马便又想到:是了,刘文静八成是上次来我家拜访之时,瞧见院中舞剑的青霞便起了色心,一直惦记到此,正好趁着换院之事,伺机把青霞也霸占了。
真是老鸡贼老色胚,其既发贼意,则为之计又深又远呢。
便想自家宅子比刘文静的宽敞一些,地理位置更靠近繁华市井,但换就换了吧,图个清静,也不用刘文静倒找钱。
可是家仆是决计不能换的,否则舞马大有可能觉学事业未成而身先被神关气死。
便与青霞说道:“干得漂亮,郎君今晚请你吃酒,奖励你忠心不二可鉴日月。”
“我也未必是诚心要跟着您,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青霞说道:
“实在是那刘文静邋遢似个乞丐,眼睛又色眯眯的,要不然咱家市井边儿的院子我住着挺好的……”
舞马忽然觉得一个人住一个大院虽然冷清些,但没有这么些闹心的家仆也挺好的。
“说实话,我才不信跟上这邋遢老色鬼能吃香喝辣的,简直在骗鬼,便趁他睡着了,把郝胃叫上,”
青霞说着,指向一旁的圆胖男子,
“我们俩把咱们家值钱的东西都打了包,一路走着问着,好不容易才寻来北郊……舞郎君,您这院子也太偏了啊。
对了,往南那边还有一个宅院,院门口站着个眼熟的姐姐瞧见我们两个大包小包的,搭手帮了一把,还叮嘱我这附近色狼盛行,流氓众多,时常会扒墙头看女人,说我生的漂亮更要小心点呢。”
说着,走到大院门口,看着大门半晌,又道:
“要不然,给咱们家门上也沾些狼牙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