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上楼顶,转过身来。他似乎也不是特别想追我,而是慢慢地走到了我面前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知道我必须说些什么,但我的喉咙却不知道该发出什么声音。他摇了摇头,露出了很困扰的表情:“为什么要杀人呢?”
“因为……我的起源被唤醒了,被那个名叫荒耶宗莲的恶魔。”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说谎。
“是这样啊。”月夜点了点头,“你的起源是什么呢?”
“是‘进食’。”我回答道,“起源被唤醒了的我,只有不停地吃,才能得到满足。我是进食的杀人鬼,我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我的……等等,你为什么能理解我说的话?”
“很简单啊,因为我也是魔术师啊。”他耸了耸肩,“本来只是为朋友报仇的事情,没想到最后还是牵扯了一个魔术师进来。真是的,我现在不擅长应付这种东西啊。”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笔记本:“但是,有一点你对我撒谎了。关于黑桐干也……温柔的黑桐干也……”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这让我感到有些不妙。我立刻转身,朝着我原本要逃往的地方跑去。我真是无可救药,在这种时候,依然选择了逃避。
是的,我无法直视这件事,我杀死了黑桐干也这件事。
1995年十二月,我在闲逛时遇到了放学回家的黑桐干也。他也是两仪式身边的朋友,但不知为何,我无法嫉妒他。出于某种我也不清楚的原因,我叫住了他。我尝试欺骗他这一切都是两仪式所为,但他居然完全不为所动。在这个人眼里,我看到了我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温柔,和对朋友无需理由的信任,让我嫉妒得发狂。当我清醒过来,开始理解我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时,黑桐干也已经变成了一堆碎肉。我跑掉了。这天剩余的时间,我在呕吐和哭喊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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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咖啡厅里,两仪式轻轻合上了日记本。白纯里绪的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他虽然没有保持每天都记录一次,但在每一次杀人后,他都会记录下自己的想法。这样一本日记,足够成为给白纯里绪定罪的一个重要依据。
想到现在月夜和白纯里绪可能已经开始了战斗,两仪式就有些烦躁。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希望月夜杀掉白纯里绪,或者说,杀死白纯里绪的人不应该是他。哪怕按照他的说法,他已经是一个杀了几百个人的怪物,但两仪式仍旧对他要动手杀人这一点有种强烈的抵触感。
祖父逝世前的话似乎又在她耳边响了起来,这让她更加烦躁了。正当她有些不知所措时,一个戴眼镜的红发女性走了过来,轻轻丢下了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个地址。
“……他在这里吗?”两仪式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红发女性。
对方没有说话。两仪式皱了一下眉,随后便把笔记本交给了眼前的女性:“帮我把它送到警视厅,有劳了。”
女性轻轻点了点头。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两仪式便不再犹豫,立刻离开了咖啡厅,朝女性给的地址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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