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宿芊芊叹了口气,“爹爹,听族内大殿郎中说,母亲这些日子呕血呕得厉害,想必痨病又犯了。她担心传染给了你我,不让你接近,也不让我接近,只把自己锁在院子里闭门修道,恐怕我娘时日不久矣。”
说着说着,宿芊芊就哭泣起来。
“哎!你娘的病不是一日两日了,已经断断续续了十来年了,怎么还就担心传染给你我啊,要传染早就该传染了。你娘心眼儿就是太好了,宁愿自己受苦也不让其他人跟着遭罪。”
“谁说不是呢。爹爹,你设法找找红尘大师吧,当年是经她医治,母亲的病情才稳定住了。如果红尘大师还在这里的话,母亲的痨病就断根儿了。说也奇怪,经过红尘大师的调制,母亲多少年都跟平常人一样,没再复发。没想到这几年母亲的痨病突然加重,这到底是何故呢?”
“为父也是十分纳闷!哎!不说你娘的身子骨不好,为父也觉得越来越虚弱了,整天晕天混地地不自在。这种感觉很像是丢了魂魄一般。不知道这把老骨头能扛多久。”
宿管家起身,佝偻着身子反手捶着腰,咳嗽着往里屋里走。
“所以啊,一直担心我儿的终身大事,老天爷眷顾,能在今年让为父遇见一个合适的人儿,为父挺满足的。”
宿管家自言自语地撩开幔帐,钻进里屋里去了。
望着弯曲驼背又苍苍白发的父亲的背影,宿芊芊心里很不是滋味,嘴巴紧闭,努力不哭出来,但还是坚持不住,一口气把泪和哭声喷了出来。
“爹爹,娘,不能舍下我不管啊。”
这些日子,张铁牛因为得了在菜店工作的缘故,家里暂时不缺了吃喝。
老母亲面色也由之前的干黄枯瘦逐渐变为天庭饱满,面色红润。
“儿啊,咱也不能老拿别人的,俗话说的好‘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你明天给娘买些菜种子,再买些稻米谷子,娘要把咱家周遭的空地都种上粮食和蔬菜,还有给我买几只母鸡来,能下蛋的。”
“哎呀,娘,有俺铁牛天天赚钱养家,不愁你吃不愁你喝的,干嘛要种地还喂鸡啊,怪累的,您啊,还是好好享享清福吧。”
“娘不是享清福的人,这段时间身子骨也养的差不多了,老觉得浑身没力气,非得干活出汗才舒坦。你啊,也老大不小了,娘怎么着也得把家里的家什收拾收拾,让家有个家样,等这几年给你找个媳妇,你也该有个小家庭了。”
“嗨,娘,这个您就甭替俺铁牛操心了。像铁牛这样五大三粗的人,谁家闺女能相中俺啊,再说了,俺还得清净清净地伺候老娘呢,干嘛弄那么麻烦啊。”
“俺铁牛哪儿差了?人实诚,还仗义,怎么就没人家闺女看上了,看不上那是她们没眼光。对了,我听别人说,宿管家看上你了?说是要把他的闺女许配给你?这是真的?”
“哪有啊,娘甭听他们瞎说。你还不知道他们这德性啊,以前咱穷得叮当响,谁见了都躲得咱远远地,生怕咱跟他们伸手借钱。现在你儿子有本事了,在部落大管家家任职,他们削破头都钻不进去的大门大院,俺铁牛却来去自如,你说他们能不巴结咱?能不竟捡好听的话说嘛?哎,不好信以为真的,他们说的那句话是真的。”
张铁牛放下劈柴的斧头,喝了口水,抹了把汗,说:“好了,娘,您甭吹你的儿子了。这样吧,我明天就按照您吩咐的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