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渊鼻子里轻轻哼不服气的声音,她今日像是找回了些许兽性,连带着脾气也起来了,与数月前那个灰不溜秋,受人欺辱的小兽决然不同。
她想着,左右不过是被青阑训斥一通,反正他如今和那毕方神女好着呢,将自己排在了那毕方神女后一位,那她也要好好生一生他的气。
可谁知,青阑却笑出声来,笑声爽朗清扬,很是开怀。
他说,“人家欺辱了你,自当是要讨回来的,略施惩戒未曾真的伤及人家,小渊真是既懂事又乖巧。”
毋渊眨了眨眼睛,这一出倒是真没有想到,这青阑帝君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目睹着这一切的重阑也忍不住在心里腹诽着,这青帝护短护得也着实让人惊叹,这般都能夸上两句,真叫人想擦一擦额头的汗啊。她总觉得好似有一个人与这青帝一般,斯斯文文,仪表堂堂的,可又护短、腹黑得不得了。想了又想,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究竟是谁人,重阑只好作罢,又将视线放回眼前的二人身上去。
青阑坐在软塌上,毋渊站在他面前还比他微微高出一点,他便仰着头,对她说,“你从前都不会发脾气,还叫我好生担忧,若我不在你又要被人欺负了,如今倒好,知道怎么发脾气了,只是,你心中这气恐怕不单单只是因为他中伤了你,你方才在天上见了我,冲我又是龇牙咧嘴的,又是甩尾磨爪的,想来是我也惹到你了?”
毋渊盯着青阑,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青阑心下了然,“是因着我方才走的仓促,没有好好同你道别?”
毋渊先是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急忙摇头。
“那是为什么呢?”
他问话的声音,似是真的在虚心求教,毋渊见他态度如此诚恳,便忍不住开口了,“你为了毕方神女,便把我抛下了,想来在你心中,毕方神女是排在我头一位的。”
青阑诧异,“你怎么会这么想?”
见小姑娘目光执拗,嘴巴也不高兴的扁着,看来当真是如此想了,青阑无奈的勾了勾唇角,说道:“毕方神女与我没什么关系,只是有一件事要托她去办,所以才约了今日见面的,我原想着好好同你说这回事,可当下……有些特殊的原因,所以我才匆匆离去。”
听到第一句时,毋渊就惊了一下,她对青阑的话向来是听之信之的,他说没什么关系,她就只会感叹:啊,原来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呀,是我误会了。
只是有听到后面的话,毋渊便有些疑惑了,“什么特殊的原因?”
这个问题却是让青阑有一瞬的尴尬,但毋渊的性子向来直爽,对他也一直深信不疑,他不愿意辜负她这天生的性子,也不愿意毁坏半分她对他的信任,虽有些窘迫,却还是说了出来,“你方才舔舐我手上的伤口,我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感触,一时尚未想明白,但却不由得有些臊得慌,便落荒而逃了。”
毋渊点点头,似是信了。